惠妃見此狀忙打岔道:“眼看著太後的六十大壽也快到了,仔細想想也不知送什麼好。太後什麼好的沒見過,這又是一道難題了。”
淑妃點點頭亦稱是:“往年也就罷了,俗話說五十知天命,六十而花甲。皇上這次也是極為重視,特地早早地就召了遠在邊疆征戰的靖南王回來。我們少不得要準備些特別的禮物才行。”
兩人又是議了一番太後六十大壽要準備什麼禮物的事情,待到快中午時,淑妃便起身告辭,惠妃也不便久留,又細細叮囑了番,兩人方才散去。
轉眼就到了太後的誕辰,宮中到處張燈結彩。因四五月的天氣漸熱了起來,宴席設在屋裏倒顯燥悶和不敞亮,遂轉移於禦花園中。
梅皇後逝去已近一年,雖暫緩立後,但後宮之事還需人操持。皇上便讓麗妃主持太後大壽一事。這個決定讓麗妃高興不已,以為是皇上對自己的默許,更是費心積極準備大壽宴席。
於是大壽前夕麗妃日日忙亂,直到壽辰前一天將盡,幸皆全備:各處古董文玩,皆已陳設齊備,前段時間摔碎的鳳朝陽花瓶也用痕都斯坦式玉嵌寶石瓶換上;除了采辦鳥雀放了在禦花園裏,仙鶴、孔雀、鹿、兔也已悉數買全,交於園中各處像景飼養;各家的戲班子依數請了宮中最好的候著;小尼姑、道姑也都學會了念幾卷經咒……色色斟酌,點綴妥當,再無一些遺漏不當之處。
至壽辰當晚,禦花園中帳舞蟠龍,簾飛彩鳳,金銀煥彩,珠寶爭輝,鼎焚百合之香,瓶插長春之蕊,處處燈光相映,時時細樂聲喧。這樣的好日子裏,太後一改往日素色裝扮,著一身絳紅色紗質妝金敷彩的朝陽鳴鳳圖案宮服,身上再無其它飾物,隻點綴著兩隻金絲碧璽耳墜,倒更顯威儀端莊。時辰一到,皇上便攙扶著太後落座,又讓眾嬪妃按座次歸座。
太後看著桌前濟濟一堂,好生歡喜,又細細打量了番,道:“怎麼不見澍兒?”
皇上假裝生氣埋怨道:“素來說母後偏心疼愛老九的,還不承認,這會子這麼多人,母後一眼就看去就知道他不在,可知母後眼裏隻有老九的。”
太後指著皇上對眾嬪妃笑道:“這麼大個人了還跟小時候一樣,非得跟弟弟爭個高下,也不怕在座的嬪妃們笑話?”
一桌的人聽罷此言都笑了起來。
坐於皇上旁邊的麗妃今兒極盡裝扮,一襲玫紅芙蓉花雲錦宮衣中露出一抹極淡的鵝黃海棠花抹胸,拖曳於地的是一條淺緋紅有著金銀兩色織繡的華麗宮裙。聽得太後和皇上母子二人打趣彼此,掩嘴笑道:“萬歲爺雖在妾身等麵前穩重端莊的,可一見母後您就撒嬌貪嗔的。”又說道:“宴會開席前,九王爺剛著人過來通知晚點兒才能過來,說要給母後您一個驚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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