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於太後右側的皇上見太後被淑妃和麗妃哄得如此開心,也開口誇讚道:“淑妃聲音婉轉動聽,麗妃舞姿曼妙柔軟,實在是讓大家大開眼界,一飽耳福。尤其是淑妃的曲子內容獨到,唱出了一副人間仙境的美景。玉姬瑤池舞,鶴鳴九天重,把母後比作王母娘娘呢。”
又見靖南王放下一直握於手中的酒杯,微微頜首接著評道:“這首曲子詞作實為精彩,丹臉渥,秀眉青,國泰安享在遐齡。不僅生動地誇讚了母後青春仍駐,還提到了母後安享聖壽的原因在於國泰安康。”
太後聽罷靖南王的評點哈哈大笑:“可不是?天下太平國泰安康,我也就不必做個發愁的老太婆滿臉皺紋了。”
靖南王忙道:“皇兄的日夜操勞便是對母後您的孝心。”又回味道:“蟠桃應得見三取,烏兔任他換鬥星……這是從哪裏得的這般好詞?”
淑妃略微欠了欠身,回道:“九王爺好眼力,妾身自是做不了這樣的好詞。這是前幾日做好曲子後,想著惠妃對音律略通一二,便唱與她聽看看可有不妥之處,正巧惠妃的宮女夏芷聽罷臣妾唱完,就作出此詞,臣妾看還不錯便借用了……”
靖南王微微看了低頭服侍在惠妃一側的夏芷一眼,點點頭。
夏芷雖然不敢抬頭,但卻能感受到靖南王掃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耳根發燙,心裏一陣亂跳。
但皇上顯然並不關心這些,隻看著淑妃讚道:“詞好,曲更美,但都勝不過淑妃的空靈妙音。”
淑妃在壽宴上博得太後讚賞,大出風頭,本就十分高興,如今又聽得皇上對自己的誇讚,更是不勝嬌羞,頭略微低下,發髻上的玉蘭飛蝶也隨著顫動,“叮當”作響,清脆悅耳。少頃,淑妃抬起頭,麵容含羞道:“謝謝皇上稱讚。”
此情此景,人美花羞,都讓人心動不已。
不想,話音才落,淑妃突然麵色大變,臉上飛霞驟然脹紅一片,眼睛瞪得滾圓,方才黃鶯般悅耳的聲音此刻變得尖礪,驚慌失措地大聲朝著身前約三米處的地方喊叫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宴席上眾人被嚇了一跳,目瞪口呆,不知發生何事,隻愣愣地看著淑妃。
又見她兩行清淚迅速滾下,哀聲道:“我的兒,母妃知道你走得冤,但你不要時刻在我眼前提醒……”又伸出雙手在麵前使勁揮舞,仿佛想要趕走什麼:“我的兒,不要過來,不要用這樣淒慘的聲音和麵容提醒母妃……”
席上麗妃本就因前麵伴舞一事頗為不快,眾人紛紛點評誇讚淑妃之時臉色鐵青,又不好發作,隻低著頭吃著小菜,聽得麗妃的叫嚷突然臉色大變,放下正夾著一小筷雞汁煨茄絲的筷子厲聲喝道:“好沒規矩,這是太後壽宴,你這撒的哪門子癲?”
聽得麗妃的聲音,淑妃更是嚇得尖聲叫道:“不要嚇我,不要過來,你的離去不是母妃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