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樞麵色平靜地點了點頭算是應答。
這位年幼的純血之君,十四歲的玖蘭家主,似乎比傳聞中更加難以接近啊。
不過純血種的數量本來就少,而且僅存的幾位年齡差異巨大,就連她的未婚夫黃梨大人,也讓人捉摸不透。
───但是沒關係,因為她是最終要成為「女王」的人。
「自從閑大人失蹤後,我們兩個可是碩果僅存的純血種呢。」
絲毫沒有被敷衍後的尷尬,她眯著湖藍色的雙眼,意味不明地打量著對方。
「緋櫻」已經失蹤了,「菖藤」常年處於昏睡,「黃梨」是她的未婚夫。
僅存的七個純血家族中已經有三個可以撇去,她一定會牢牢把握住機會,實現自己的目的。
───如果能控製那個血液最強大的「玖蘭」的話……
白蕗更默不作聲地用羽扇遮住了自己微翹的唇角。
想到這裏,她的聲音變得更輕柔,「樞,你還真是薄情呢。」
和有著「狂咲姬」之名的緋櫻閑不同,如果說緋櫻閑的美是狂傲中帶著淒豔,美得鋒芒畢露,那麼白蕗更就是清雅高貴,文靜中帶著澄澈。
───可又有哪個純血種真能有那麼清澈的雙眼?
不,或許,還真的有一個。
深棕色的長發,石榴紅的眼,是他世界的全部。
絕美的狂咲姬讓人驚豔卻不敢靠近,而柔美高貴的白蕗更無疑更有親和力,總帶著幾分笑意的眼眸顯得親切,無論是收攏人心還是擴張家族都得心應手。
年幼的玖蘭家主隻是微微勾起唇角,他側臉的線條秀美精致,暗紅色的眼眸宛如玉石剔透,但話語卻帶著徹骨的冷漠,「薄情這一點,我還遠遠比不上你,更。」
───黑主學院大門口
「理事長,我必須要變強才行。為了……不輸給自己和吸血鬼。」
冷眼看著一名又一名的吸血鬼進入月之宿舍,銀發的少年一字一句地說。
「不要太勉強自己了,錐生。」
師徒兩個都一個樣。
回想起剛才那個在理事長辦公室還侃侃而談,出了門就腳底抹油溜走的獵人師傅,黑主灰閻臉上浮上了一絲笑意。
───月之宿舍
「樞,今天是假日啊。你還真是勤勞,一點都不偷懶啊。」
「元老院又囉囉嗦嗦的來報告了,不過幸好,已經寫完了。」
樞放下手中的筆,隨手拿起一本書。
「那你真在寫給那些老頭們看到討厭文件?哎……跟看了整晚漫畫,日夜顛倒的我果然不可同日而語啊。」
「啊……對了,最近似乎都沒有看到優姬呢。」
漫不經心地翻閱著手中的雜誌,一條拓麻絲毫沒有霸占了對方沙發的罪惡感,反而是笑嘻嘻地湊過頭來。
「是嗎。」
微蹙了一下眉,樞突然很懷念起雖然很吵但是單純的藍堂。
至少,藍堂沒有這麼大膽子敢問他這種問題。
……所以他也不用費心去思考怎麼搪塞對方。
「討厭啦!你明明就很關心她的不是嗎?還這樣故作淡定的樣子。」
金發的好友一臉「你就算是表現出關切的表情也沒關係的哦我一定會替你保密的」的殷切表情著實讓人感到困擾。
「……我沒有,你想太多了。」
輕輕翻過一頁,樞頭也沒抬地回答道。
……真的開始有點想念起藍堂了怎麼辦。
「對於錐生君能夠一直留在優姬身邊,你感到不是滋味嗎?」
聰明的好友有時候也會讓人感到棘手,因為他永遠明白,問到什麼程度是可以被容許的。
而這樣的試探,往往容易推理出最真實的答案。
一條家的人,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我沒有那種閑情思考這種事,以後我會忙起來的。」
翻書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
拓麻比一翁還要聰明,所以也更棘手。
───特別是,當他還並不完全站在自己這一邊的時候。
一翁、支葵、白蕗。
這其中每一個都能影響到他。
所以……
果然還是藍堂比較好用。
「……好了,我要去繼續看漫畫啦。」
即使是愛捉弄人的一條也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他笑眯眯地坐回自己原來的位置上,專注地投入進漫畫大業中去。
「一條。」
「什麼事,樞?」
「……你管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