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剛才我才會看到李土抱著小嬰兒出現的場景嗎?
原來是這樣嗎,我的兄長,就是那個小嬰兒啊。
────李土帶著樞,打開了我的棺柩。
所以你就……
聯係起之前看到的記憶片段,我幾乎可以想象出那個瞬間的情形。
────啊,所以我就把你真正的兄長樞,吃掉了。
他的聲音平淡而冷靜,就像在陳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
啊,原來如此。
────剛剛蘇醒的我,完全沉浸在對血的強烈渴望中,為了強迫渴求鮮血的自己安定下來,唯有把自己的身體還原成了嬰兒。同時,也把我的命運,托付給了那兩個人……悠和樹裏。
所以說,吃掉了樞哥哥的你,變成了樞哥哥的樣子。然後代替了我的兄長,成長至今嗎?
────如果真相是這樣的話,你恨我嗎?
我直直地看著遠方,對著空中虛無的那一點,既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即使我將你真正的兄長吃掉了也沒關係嗎?
從剛才開始的對話一直是在腦內進行的,這一刻,我終於開口說出了第一句話,那麼,您就是在棺木中沉睡了千年的人嗎?
────是啊。
無論是不是兄妹,對於我來說,所謂的樞隻有你一個哦。雖然無法看到對方現在的樣子,但我已經能夠想象出,此刻的樞哥哥,正站在我的身後,靜靜看著我的樣子。隻要這樣想著,就覺得怎麼樣都已經沒關係了,所以,沒關係的。請說出來吧,所有的事情……
我可以問你,你究竟是誰嗎?以前你什麼都沒有說,為何現在……
想要知道,清楚地知道,這個人的事情。
為什麼,你會在棺柩裏……長眠著?
想要靠近,更近地靠近,這個人的所有。
────優姬啊,你的問題太多,如果將這一切的答案交給血來告訴你或許會更加快一些。那麼就再給你看一些記憶吧……
在這裏稍微等一下,我去把那些跟來的家夥收拾掉。不會有事的哦,馬上就把你帶到溫暖的地方去。少年形態的樞哥哥,溫柔地給年幼的我戴上了手套,摸了摸我的頭發之後,他轉過身準備離開,隻是在最後露出了些許寂寞的表情,不過下次見麵的時候,你一定會用麵對陌生人的眼神看著我吧,優姬……
就在這之後……
迷路了嗎,小姑娘……讓我吸你的血好嗎?
這是黑主優姬和樞學長的初次見麵。
但並不是玖蘭優姬和玖蘭樞的初見。
真正的初見,應該要在這之前很久……
────所謂的吸血,其實是吸收對方的意思。所以時常會伴隨著記憶的碎片一起吸進來。現在,我想給你看一些更加遙遠的過去,優姬。
隨著他的話音剛落,整個視野變得明朗起來,刺目的陽光幾乎要在身上留下燙傷的痕跡,我不得不伸出手捂住眼睛。
就在這個時候,有誰的聲音,緩緩的從不遠處傳來。
名字我忘記了。
因為從來沒有人呼喚過我,不管多久以前——
——啊,那就叫我樞吧,用故鄉的文字來喚我。
一個身著白色風衣的棕發青年,站在不遠處,他的身形和容貌都和樞哥哥如出一轍,就連聲音中的那份憂傷也極為相似。隻是劉海遮住了他的臉,隻能看到尖尖的下巴和側身的輪廓。
因為氣候的變化,人類的數量已經急劇減少。如果你想一直這樣一個人的話,就這樣下去吧。整個人被寬大的白色鬥篷包裹住的女子逐漸走近他,語帶急切地勸道,但是,我們會去找和我們一樣不死的同伴。所以,和我們一起走吧?
……
棕色短發的青年,用沉默表示著拒絕。
你果然還是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嗎?不過我相信我們肯定可以找到其他夥伴的,那麼再見了,樞。半張臉被鬥篷遮住的女子苦笑著搖了搖頭,像是終於放棄了一樣,揮了揮手。
樞?
果然這個人是樞哥哥!
你把這個名字忘記了也沒關係,因為我已經不需要這個名字了。
棕發青年沒有回頭,隻是輕輕地歎了一句。
氣候?這是什麼時候的回憶?
我記得藍堂好像在什麼時候曾經這樣說過:
一萬多年前曾經發生了大規模的氣候變動,那時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吸血鬼始祖們才發現了自己以外的其他夥伴。所以至少這段曆史你要給我記住!優!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