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亞斯在堪薩斯市住了7年之後,對生活變得越來越不滿意。分送報紙的生意沒有像他預期的那樣繼續擴展下去,也找不到合適的報童。這使他又想著重新找路子。他拿出自己的全部積蓄,還加上了沃爾特的20塊錢,湊足了1萬6千美元,投資給了芝加哥的俄塞爾果子凍工廠,除獲取利息外,他還擔任了工廠建築部門的主管。
1917年6月,沃爾特從本頓學校畢業。畢業後,他留在堪薩斯,幫助新的報紙生意老板,讓他熟悉送報的路線。
這時,他的長兄赫伯特已結婚,並有了一個女兒,也搬回家裏來住了,而沃爾特和洛衣也留在家裏。沃爾特向聖路易斯州際新聞公司聯係申請了一份暑期的工作。為了讓公司接收,他將年齡15歲改成了16歲,並且在洛衣的幫助下繳了15元的保證金。
他開始正式工作了,穿上了藍色的嗶嘰呢製服,扣子金光閃閃,十分耀眼,衣領上的牌子和扣子上都有新聞公司的名字,因此他感到十分自豪。
可是一個暑假過後,沃爾特到了許多城市。他變得日趨成熟了,但是付出了辛苦勞動卻沒賺到錢。洛衣真心地勸沃爾特不要再幹下去了,沃爾特想了想也勉強同意了哥哥的意見,反正夏天就要過去。他決定到芝加哥的父母身邊去,開始他的高中生活。
1917年10月的《金聲》雜誌(芝加哥麥金利中學的校刊)上登載了這樣一則消息:“本校今年的‘新鮮人’決心要有所表現。從前一階段的成果來看,可以看出他們的自負和決心並不是空言。他們的行動使中學充滿了活力,為學校增添了光彩。”沃爾特作為一名新學生,充分展示了他的藝術天分,而成為《金聲》雜誌的一名漫畫家。沃爾特的漫畫逐漸被采用了。在他活潑而幽默的漫畫中,反映出他急於參軍的不耐煩。他的哥哥洛衣此時已加入了海軍。當他歸來穿著水兵服站在沃爾特麵前時,沃爾特真是羨慕得不得了。沃爾特與洛衣長得一樣高,隻是由於年輕還不夠參軍的資格。他在《金聲》中所畫的卡通畫也表露出對軍人的羨慕,如,其中有這樣的句子:“你的暑假——不是工作就是打仗”,以及“購買戰爭儲蓄券——儲蓄又報國”。他還畫過一幅漫畫,畫中有兩個逃脫兵役的人譏笑一個大兵說:“喂,受傷了?真不幸!”旁邊的兩位警察說:“那位當兵的離開之後,我們要把那兩個遊手好閑的人抓起來。”沃爾特同時也是《金聲》雜誌的攝影,而且每個星期有3天要去芝加哥藝術學院學習解剖學、寫作技巧以及漫畫。
他的老師在當時也很有威望,如《芝加哥論壇》報的漫畫家加瑞·歐爾,《前鋒》報的漫畫家雷陸·戈西第。沃爾特得到他們的允許,可以在報社看他們工作。他常常在自己屋子裏畫畫,一畫就是很長時間,在沒有畫成功之前,他是不會將畫拿去給別人看的。同時他也開始收集笑話,他去雜耍戲院一呆就是幾個鍾頭,把笑話都記下來,以後用在他的漫畫中,他也從報紙上收集笑話,並加以修改整理,而後把最有趣的試著講給伊利亞斯聽。起初,伊利亞斯聽後一點笑容也沒有表現出來,但過了兩天,他卻一臉嚴肅地對沃爾特說:“沃爾特,我仔細想了想,我覺得你講的笑話很有趣,非常有趣。”伊利亞斯弄不懂他的兒子為什麼那麼喜歡娛樂世界,也不讚成他去當一名漫畫家,但是他還是願意在一定的條件下為兒子進藝術函授班交學費,這個條件就是:沃爾特必須把賺來的錢交給家裏。沃爾特在一家果子凍工廠打雜,主要工作就是洗瓶子、蓋蓋子、把蘋果弄碎做果膠、裝箱釘釘子等。有一回,他留在廠裏守夜,巡邏時帶著左輪手槍和手電筒。有意思的是,他把工廠裏所有的燈都打開了,這樣,小偷一來就會看見他是有槍的,便不敢再靠近了。
在果子凍工廠每星期隻有7塊錢的工資,幹了一陣子,沃爾特便辭職去做別的事,他又來到威爾遜大道高架鐵路線上當了警察,每小時可以掙到4毛錢。
1918年的春天,沃爾特讀完了高中一年級,便與一位朋友同去郵局聯係暑期工作。他的朋友謊報了年齡,便得到了一份工作,而沃爾隻說自己16歲,因而沒有成功。回家之後,他拿鉛筆在臉上畫了幾條皺紋線,又穿上了父親的西裝,戴上了帽子,重新去郵局應招,這次他虛報年齡已18歲,結果就找到了工作。
1918年的夏天,可以說是沃爾特一生以來覺得最愜意的一段日子了。他在郵局工作的時間很長,但活又不累,而且可以在外麵到處跑一跑。到了晚上,他就請同在麥金利中學的女孩子去看電影和雜耍表演。
另一個使他感到高興的原因,是因為他可以有錢買自己喜愛的東西了。他在考慮是用這些錢來買台攝影機還是買隻獨木船。他的女友讓他買獨木船,但是他思考再三還是買了攝影機。在一條巷子裏,他支起了攝影機,並拍下了他模仿幽默大師卓別林的鏡頭。同時又為了討好女朋友,他合計與另一個男孩合買一隻便宜的獨木船。那隻獨木船非常小而且不易操縱,以至於有一次他與女友在有風的星期天劃船時,都翻進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