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特對他的秘書說:“我經曆了一次大難,所謂‘大難不死’啊。我會康複的,需要的隻是暫時的休息。你們要繼續拍電影,我盡力協助你們。”討論了一會兒劇本後,他說:“劇本最重要,有了好劇本,一切就好辦了。”沃爾特在製片廠飯廳吃飯時,周圍的人見他瘦得厲害,都大為吃驚。他隻是說沒有關係,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他不願多談自己的健康問題,於是岔開話題,詢問起公司的各種計劃進展情況。飯後,他到公司大樓,查看各處工作情形。星期二、星期三,沃爾特又回到製片廠,開了幾次會,並且在各部門轉了轉。
感恩節前夕,莉莉安和沃爾特到米勒家吃晚飯,莉莉安開的車,沃爾特喜歡與外孫呆在一起。
沃爾特以為,晴朗幹燥的沙漠地帶會對他身體有益,於是和莉莉安飛到棕櫚泉。但他隻在煙樹牧場住了一夜,身體更加虛弱了。11月30日,他又住進了聖約瑟醫院。
他的情況惡化,比醫生預料的還要壞。鈷放射性治療,使他力氣喪失,沒有胃口。
洛衣帶來公司的進展報告,米勒也來看他。他盼望著家裏人來看他,但有時希望隻留下他一人,他不想讓莉莉安和兩個女兒看到他那痛苦的樣子。
他越來越虛弱,藥物治療已使他有時神誌不清。
12月5日,是沃爾特的65歲生日,但已不能舉行任何慶祝活動了。
12月4日下午,莉莉安到醫院看他,她打電話告訴戴安妮:“他好多了。他起床了,一再地擁抱我,而且力氣不小。他會好的,我知道他會好的!”莉莉安感到非常高興,她想又能看到沃爾特康複了。當晚,洛衣也來醫院探視,兄弟倆談了一會兒公司的事。洛衣看沃爾特氣色不錯,他也以為沃爾特會康複的。
然而,第二天早晨9點35分,沃爾特因循環係統病發而與世長辭了。
沃爾特去了。人們都不願意接受這一殘酷的事實,均為之哀痛不已。各國的報紙都報道沃爾特逝世的消息,稱之為“人類的損失”。各國元首都致電哀悼;社論都稱讚沃爾特的成就。
《洛杉磯時報》稱他為“帶有神奇畫筆的伊索,配有彩色攝影機的安徒生——以天才的手法將生命注入他們所創作的人物中去……在文藝界,沒有人能留下這麼豐富的遺產”。
倫敦時報稱他的作品“具有沒有人能比得上的藝術技巧,和無與倫比的動人的美感”。巴黎的一家報紙說:“全世界的兒童同聲哭泣……”。荷蘭的一家報紙稱沃爾特“幾十年來統治了全世界兒童的幻想”。墨西哥的一家報紙說全墨西哥的兒童都為之悲痛,而且“大人的眼中也噙滿了淚水”。意大利北部都靈市一位社論的主要撰寫人形容沃爾特為“一位詩人魔術家。他把寓言奇事活生生地展現在人眼前”。德國西部杜塞爾多夫市一家報紙說授予沃爾特的許多金獎“哪能比得上他帶給老老少少的歡笑聲的價值”。
他的朋友、前總統艾森豪威爾說:“在全世界,他受到各方的歡迎,他的影響遍及五大洲,因為他觸及到全人類的心靈。像他這樣的人,我們要等待很久很久才會出現。”當時的約翰遜總統從白宮寫了一封信給莉莉安,以示哀悼:“這位受人喜愛的藝術家去世了,這是我們全美和全世界為之傷心的日子。在您丈夫的才華的照耀之下,千千萬萬的人們享受到了一種更光明、更快樂的生活:他所創造的真、美、歡樂是永世不朽的。希望這一點能使您稍微感到寬慰。沃爾特·迪斯尼創造的奇跡,比生命的奇跡更偉大。他留給我們的珍貴遺產將留芳萬世,使世世代代都從中得到歡樂和啟示。”沃爾特逝世的消息,震驚了整個迪斯尼機構——製片廠、WED公司、迪斯尼樂園、佛州計劃前沿及全世界各地的“好景”辦公室。沃爾特是公司的指導人,這一點是公認的,無論是和沃爾特已共事30年的老同事,還是新來的人。現在,由洛衣來擔任指揮工作,他保持著沃爾特規劃出來的方向。
為了保證公司按照迪斯尼的方式來經營,73歲高齡的洛衣,不得不再次放棄退休的念頭,把重擔挑了起來。他去了解WED公司的工作,命令佛州計劃繼續進行。洛衣成立了一個8人委員會,其中有米勒和小洛衣,負責影片的攝製工作。洛衣明知這並非最佳選擇,“但目前必須這樣,等新的領導者產生了再說”。
1967年春天,迪斯尼世界的建築和經營,得到了佛州的準許。以後幾年,洛衣常到佛州去,親眼看著髒汙的沼澤變成了清澈的湖泊,還有白色的沙灘。他比沃爾特在世時還辛勤工作,他對艾迪娜說:“當沃爾特的理想實現的時候,我就不幹了,把它交給年輕人。”盡管很忙,洛衣仍然保持著迪斯尼式的幽默。有一天,在佛州,經過了吉普車的顛簸和泥地的跋涉以後,他仰著頭,對天高喊:“沃爾特,你叫我晚年還這麼辛苦啊!”洛衣對於“沃爾特·迪斯尼世界”的財務,遊刃有餘地管理得井井有條。這一點,令旁人驚訝不已。他有時能主動讓步,雖然眼前利益受到一些損失,然而卻結交到許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