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村子口已經早早的聚集了十多號的村民,這都是昨天在小翠家喝酒的漢子。
這些人帶來的打獵工具也是五花八門,有自製的弓箭,弩,叉子,甚至還有一隻土槍!
小翠今天也換上一條碎花短褲,手裏拿著一把柴刀,那隻被稱作小黑的土狗此時也很乖巧的蹲在了她的旁邊。
段雲四下掃視了一圈,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在段雲看來,今天上山打獵的這套陣容簡直堪稱‘豪華’,從這些村民身上那精壯的腱子肉和擺弄弓弩的動作來看,應該都是一些打獵的老手。
“人都到了吧?那咱們可以出發了。”段雲伸了伸腰後,對眾人說道。
“白老師還沒過來呢。”小翠提醒了一句。
“額。他答應今天跟咱們去打獵麼?”段雲這才想起昨天自己是讓小翠去請了那姓白的老師一起同行的。
“是啊,白老師最近正想進山研究一種少見的植物,所以俺昨天一說,他立馬就答應了。”
“額,那就再等等吧。”段雲隻得無奈的說道。
“哎,白老師來了!”正在這個時候,一個眼尖的村民突然喊了一聲。
段雲隨即循聲望去,果然遠處田間的小路上冒出了一個人影,正一路小跑著奔向自己所在的村口。
“哎,對不起各位,昨晚備課到深夜,早上沒爬起來,讓各位久等了。”那被稱作白老師的跑到人群前後,連聲抱歉道。
段雲上下打量了這個白老師一眼,發現這白老師比他想象的要年輕一些,大概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身材瘦高,帶著一副黑框眼鏡,顴骨凸起,鬢角有些泛白,兩隻眼鏡卻明亮而有神。
而那些村民顯然對這個白老師相當的熟絡,紛紛上前和他打招呼,顯得相當熱情。
“白老師您好,昨天我聽小翠說了你在這裏支教的事跡,很是感動啊。”此時段雲也上前和那白老師招呼了一聲。
“您是?”白老師聞言看到段雲後一怔,隨即問道。
“他是來我們這裏收山貨的周老板。”小翠在一旁插口道。
“這樣啊,周老板年輕有為啊,一看就是精明能幹之人。”白老師很客套的回了一句。
“哈哈,白老師太會說話了,我隻是個做小生意的而已。”段雲笑了笑,又說道:“白老師學校的學生很多麼,昨天居然要備課到深夜?”
“總共也就幾十個學生吧。”那白老師用手扶了扶眼鏡,接著說道:“哪怕隻有一個學生,這教學上的事情也絕對不能馬虎!這裏的孩子雖然家境不富裕,可個個腦瓜都靈得很,當真要是能在這裏培養出幾個高中生來,我白康這輩子也算是值了!”
白康話聲一落,周圍的村民頓時啪啪啪的鼓起了掌,從這些村民的表情上看,顯然對這白康相當的敬重。
段雲看著白康的表情相當真摯,看不出絲毫的做作,心中也是多少有些感動,隨即對著眾人說道:“既然人已經到齊了,那咱們就出發吧。”
眾人聞言,開始正式向著山林開拔。
“這個給你。”進入到山林的路口,白康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布條遞給段雲。
“這是什麼?”
“綁腿上,你可能不知道,這山裏蛇多,我這繃帶用藥浸泡過,可以防止蛇咬。”白康對段雲提醒道。
“謝謝。”段雲聞言,也沒二話,直接將布條纏在了小腿上。
段雲並不是第一次進山打獵,隻是和他以前那種漫無目的的遍山尋找不同,身邊的這些村民則顯得要專業的多,十多個人被分成了四組,每個組都有一兩條土狗領路,而段雲,白康,小翠和其他兩名村民則分在了一個小組,順著崎嶇的山路想著山林內部進發。
盡管清晨的山林中彌漫著厚厚的白霧,但有當地村民做向導,段雲倒是不擔心迷路。
一路上,段雲和白康不時相互攀談起來,從對話中段雲得知,這白康以前確實是個中學老師,而且是在大城市中的重點中學任教,待遇不錯,而且還和同校的一個美術老師結了婚。
不過天有不測風雲,在新婚不到兩年後,他的妻子就得了癌症,撒手人寰,這極大的打擊了白康。
感覺到和妻子一起執教的中學成了自己的傷心之地,白康最終放棄了高薪的待遇,從學校離職。
白康第一次來這河西鄉的時候,隻是想通過遊山玩水散散心,但看到這裏的孩子幾乎沒有受教育的機會後,最終選擇在這裏建校,並成了這學校唯一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