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豐國,元豐五十七年四月初五

清晨

“哇。。。哇。。。”

嬰孩兒淒厲的啼哭聲驚醒了金家上下的所有人,上至金家老祖宗,下及夥房廚娘,先後在一炷香之內氣喘籲籲地趕到了哭聲傳出的房門外。

還未緩過氣,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視線中閃出了一位披頭散、赤裸著白嫩的腳一路跑著趕過來的年輕女子。

明顯快要喘不過氣的她,卻還是希望房內的女嬰能夠聽到自己的安慰。“璃,璃兒別哭,娘,娘親來了。”

眾人將眼光從不顧形象的少夫人的身上移開,果不其然,一個上半身未穿衣物的俊朗男子在女子身後奔跑著。

邊跑邊揮舞手上的金絲蘭花繡鞋,男子對前方女子直接接觸地麵的腳是心疼不已。“妖兒,妖兒,慢點,先把鞋穿上。”

。。。。。。

按理,在這個思想封建的古代,女子不能看見男子的裸身,男子更不能直視女子的赤腳。尤其是做主人的,必定是衣著光鮮、光彩奪目才對。

兩人如此不合乎禮教的舉止,眾人中非但無人表現出詫異、驚訝之情,反而個個哀聲歎氣,無語望。

俗話,習慣成自然。想來,眾人對眼前生的事情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因為,前方的是她們向來缺根筋的少奶奶6妖,後麵的赤膊男子就是總把缺根筋的少奶奶照顧得無微不至的金家大少爺金海。

“璃兒。”6妖焦急萬分地推開了房門,將在床榻中央死命哭泣的女嬰抱進懷裏,竭力安撫著女嬰。“璃兒乖,娘親來了,別哭。。。”

後腳進門的男子隨手把金絲蘭花繡鞋丟在一邊,攔腰橫抱起打著赤腳的6妖,把她安置在床邊的軟榻上,又拉過一邊的被子遮蓋住6妖的下半身,這才鬆了一口氣。

“哐哐哐。”敲門聲傳來,他們所熟悉的丫環蘭的聲音響起。“少爺,少奶奶,老祖宗讓你們把姐抱出去,他很是擔心姐的情況。”

“蘭,回老祖宗,我這就來。”金海朝著門口應了一聲,便抱起了6妖懷中的金琉璃。“妖兒,走吧。”

在金家老祖宗見到了安然無恙的金琉璃後,就讓眾人回去該幹嘛幹嘛了,自己隨後也回了房。

當晚上,金海在自己房中的書桌前坐下,微笑著看著軟榻上雙雙進入夢鄉的6妖和金琉璃,打算第二一早帶著這母女倆去城外的山水間遊玩。

隻是,他不知道,他的這個打算,會讓愛女金琉璃脫離金家的保護圈十多年。

元豐五十七年四月初七

穿戴好繁複的衣衫和佩飾,金海走向床榻,彎腰喚醒還在熟睡當中的妻子。“妖兒,該起身了。”

“相公。”6妖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不明所以地看著金海。“怎麼了?”

“你為了生璃兒,已經近一年未出府遊玩過了,況且璃兒出生到現在也未曾出府過,今氣不錯,我帶你們去郊外踏青。”金海掀開了覆蓋在6妖身上的繡花絲被,取下掛在屏風上的粉紅色衣衫親自為6妖穿上。

任由金海為自己衣服,6妖懶洋洋地將身體靠在金海身上,想起了自己那七歲多的可愛兒子金明朗。“朗兒一起去嗎?”

“睡迷糊了,傻妖兒。”金海將6妖輕如羽毛的重量推移到了一邊的床柱上,蹲下身子為6妖套上僅有他巴掌大的絲綢繡鞋。“朗兒今年不是開始上學堂了麼?現在這時間應該在讀早課了。”

6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後腦勺,調皮地朝金海吐了吐舌頭。“。。。我忘了。。。”

半個時辰後,金海、6妖及被金海抱在懷中的金琉璃,坐上了等在金府門口的馬夫所牽住的馬車。

就這樣,馬車內的金海、6妖、金琉璃,馬車外的馬夫劉昌、丫環蘭,一行五人踏上了一段。。。通往生離死別之路的旅程。

元豐國外十裏,城郊

“老大,前方有一輛馬車過來了,好像是元豐富金家的馬車。”一個尖嘴猴腮的醜陋男子衝著仰躺在地上的年輕男人諂媚邪笑。“這可是隻大肥羊啊,馬車裏肯定有不少好東西,老大,咱們劫了他們,把值錢的東西都搶過來。”

“金家?”年輕男人翻身坐起,一巴掌打在醜陋男子的後腦勺。“你個不成器的東西,老子跟你過多少次,遇到大肥羊就要把眼光放長遠點,綁了他們跟他們的親人要贖金才是要的。”

揉了揉被年輕男子打疼的地方,醜陋男子噘著嘴嘟嘟囔囔,活生生一個受了委屈的娘們。“你根本沒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