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感山匪們就要追上來的金海不敢放鬆警惕,盡快找個地方避一避才是重中之重。
“相公。。。”雙手緊抓金海的肩膀,6妖倒吸了一口涼氣。“前麵。。。”
金海停下腳步看向前方,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怎麼會這樣?”
“相公。”順利地從金海背上滑下,6妖站在了地麵,認真地問了金海一個問題。“相公,你怕死麼?”
一把握住6妖冰涼的手,金海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我不怕。”
不做解釋,6妖抱過金海懷著的金琉璃,親了親她的臉蛋,滿臉歉疚。
6妖本有千言萬語想對金琉璃,但話到嘴邊,6妖卻一個字也不出來。
扯下腰間的玉佩,6妖將玉佩係在了金琉璃脖頸後,翻起一片多餘的衣角輕輕遮住金琉璃的臉蛋。
被6妖的舉動弄得迷迷糊糊的金海一臉茫然“娘子,這是做什麼?”
“我不能讓璃兒跟我們一起死,這玉佩本應該在璃兒一歲生辰時交予她,現下,便提前給了她罷。”6妖忍著腳腕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向懸崖左側長勢正旺的雜草堆前。
蹲下身子,撥開雜草,拔掉中間最不引人注目的矮雜草,6妖將不哭不鬧的金琉璃放置在已經被拔除的矮雜草原先的位置。
確定金琉璃不會因為地麵不平而感到不舒服,6妖用手中的碎雜草覆蓋在繈褓之上。
“金家的人就在前麵,給我追!”現金海身影的山匪大吼。
聽見山匪的聲音,整理好雜草堆的6妖趕緊遠離雜草堆,生怕動作一慢,山匪們會現雜草之中的端倪。
到了崖邊的山匪們呈一個半圓的包圍圈,封住眼前穿著華貴的二人的唯一一條活路。
年輕的山匪頭子暢快淋漓地大笑起來。“哈哈哈,跑啊,再跑啊。”
6妖躲進了金海溫暖又讓人安心的懷抱中,膽子也壯了不少,質問山匪有關於蘭的事情。“我的丫環蘭呢?”
“蘭?你是那個馬車上的姑娘?”談起這個姑娘,山匪頭子不由心生敬佩。“在我們快追上馬車的時候,她縱身跳進了邊上的深潭裏。”
眼眶一紅,6妖聲音哽咽。“蘭,我們對不起你。”
“妖兒。”金海摟住6妖的細腰,帶著她轉身,麵對深不見底的崖口。“咱們走吧。”
仰起腦袋與金海對望,6妖咧開嘴角。
“喂!!!”終於知道金家男女接下來的舉動,山匪頭子的手高高舉起,想要阻止二人棄生的念頭。
沒有注意到身後眾人驚恐的表情,金海、6妖共同往前邁了一步,迎接她們的,是極度難受的下墜感。
。。。。。。
山匪一行人瞠目結舌地看著空曠的崖邊,一時間沒了主意。
“老大,這可怎麼辦?”醜陋男子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呆呆地轉頭看向身邊的年輕男子。“這倆大肥羊居然跳崖了。”
“你問老子,老子問誰去啊。”年輕男子翻身下馬,走到懸崖邊朝下探視。
在尋找二人的身影未果後,年輕男子哭喪著個臉抱怨二人的性急。“這金家的人怎麼都這麼急性子,老子話還沒完呢。”
“老大,那咱們救下的馬夫和丫環該怎麼辦?”醜陋男子斜眼瞥了瞥後方緩緩駛來的馬車。“怎麼著也不能放他們回去,雖然咱們不怕官兵,可寨子裏的老弱婦孺見不得大陣仗的。”
朝崖邊行駛而來的馬車內,受傷昏厥被山匪們包紮好傷口的馬夫劉昌、溺水失去意識被年輕男子換上幹淨衣物的蘭各自靠在馬車的一角,麵色一致地慘白無血色。
“怎麼辦。。。養著唄,誰讓咱們一下子害了兩條人命,就當贖罪吧。”順著醜陋男子的視線望去,年輕男子歎了口氣。“不過,咱們的糧草儲備最多能堅持到本月中旬了。”
山匪們本來隻是打算綁了金家的人求贖金,這樣山寨裏的夥伴們才不至於餓肚子。
沒想到,人沒綁到,贖金要不來,還多了兩張需要喂飽的嘴,這下真是得不償失了。
踩上馬踏,年輕男子跨坐在馬背上,帶領著一眾垂頭喪氣的山匪們往山寨的方向行進。“回寨子吧,給金家跳崖的這二人燒點兒香,畢竟是咱們害他們丟了性命。”
“唉。。。。。。”山匪們整齊劃一的歎息聲在崖邊回蕩,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