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葉哲將方瑞強行帶走、漸行漸遠的畫麵,季琉璃雙手平攤,滿不情願地聳了聳肩。“讓你們抬你們又不抬,而我能把耶律卿弄進去的方式……隻有拖了。”
好似是受了大的委屈,季琉璃認命地彎下身子抓住耶律卿的一雙腳腕將他往營帳中緩慢拖行。
“呼。”已經快要虛脫的季琉璃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把昏迷中的耶律卿靠坐在了他床榻下方用來支撐床榻的床柱邊。
季琉璃惋惜地看著耶律卿身上包裹著的髒亂披風,耶律卿的披風因為與地麵摩擦出了許多破損處而顯得襤褸不堪。
不過之前季琉璃在為耶律卿包紮傷口後為他纏上的厚厚繃帶很好的避免了這次拖行會給耶律卿造成的皮膚傷害。
褪下了耶律卿的披風丟在一旁手腳疲軟無力的季琉璃坐在床邊踢開了雙腳的鞋子。
季琉璃光腳站上了床榻,思索著該如何將耶律卿弄上來。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在這一炷香之內未曾將視線移開過耶律卿身子的季琉璃實在是想不出任何辦法把耶律卿弄上床榻,於是生起了悶氣。“哼,你就在地上睡著吧!”
她不是氣耶律卿太重,也不是氣床榻太高,她是在氣自己麵對受傷昏迷的患者時連將患者弄上床榻的力氣都沒有。
嘟起嘴唇的季琉璃跳下床,赤腳立在耶律卿身旁,不耐煩地把耶律卿床榻上的軟席扯到了地麵上。
季琉璃展開雙臂抱起耶律卿的棉被鋪在了地麵的軟席上,又將床榻上的枕頭拿了下來放在鋪好的臨時床榻上。
一伸手,季琉璃用力地推了下耶律卿的肩膀,使他倒向了右前方的臨時床榻。
替倒在臨時床榻上的耶律卿擺正身體後,季琉璃將自己的身子狠狠地甩在了耶律卿身邊,閉上雙眼任憑睡意帶走她僅存的一絲意識。
今日她隻是在溫泉池邊趁著照顧耶律卿的間隙憩了一個時辰,可這一個時辰的睡眠跟沒睡有何區別?
在回營途中遭到野狼群的攻擊時季琉璃雖是站在樹上沒幫上耶律卿什麼忙,但看著耶律卿在狼群中廝殺的季琉璃實則是飽受精神的摧殘。
現在好不容易將耶律卿弄回將軍營帳的季琉璃已然是身心俱疲,迫切地需要用睡眠來緩解她身體出現的酸軟感。
時間悄然逝去,轉眼已是深夜。
“母後,您不要離開卿兒……”耶律卿伸出手想要抓住他母親棄他而去的背影,奈何他的手總是穿過眼前的女子,無論如何都觸碰不到她的身體。“母後……母後……”
“耶律卿!耶律卿!你夢魘了,快醒醒。”在美夢中被耶律卿的囈語吵醒的季琉璃翻轉身子跪坐在耶律卿身邊用右手搖晃著耶律卿,想喚醒他讓他離開夢魘。
“母後!”耶律卿雙手緊握觸碰到自己的那隻手,陷入夢魘的耶律卿仿佛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母後,母後,我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你分毫,絕對!”
被耶律卿握住右手的季琉璃愣了片刻,直到感受到耶律卿掌心燙手的溫度方才回過神來。“糟糕,體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