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呂察歎了口氣:“我實在不明白有什麼比人的性命更重要,所以我無法理解你們的做法!但是……”他的眼中冒出精光:“盡管我無法理解你們的做法,卻也不會任由你們將我當成炮灰!”
呂察大喝道:“怎麼,我都已經說了這麼多了,還不亮出你的底牌麼?”
迦葉歎了口氣,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勉強用兩隻手把身子撐起來,痛苦的說道:“其實當伯父告訴我他的決定時我也呆住了,我沒想到他會如此對待我們村的恩人,但是他有一點說的沒錯!”
“青龍盤身!”迦葉口念咒訣,忽然伸出右手對準呂察,隻見她的右手上帶著一個古怪的露指手套,這隻手套之前一直都隻戴在村長手上。她的五指對準呂察屈伸,呂察的身體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抓起來一般,然後她的五指再一張開,呂察的四肢瞬間繃得緊緊的。
“伯父告訴我,卍相鎮魔眼本來就是李家祖上傳下來的,怎麼能夠傳入外人手中?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奪回!我不會殺你,我隻把那隻眼睛挖下來就好!”迦葉的聲音顫抖著,努力的站起身形。
呂察四肢呈大字型仿佛被釘在空中一般,他的頭低垂著,雙眼埋在陰影之中,此刻他的聲音幽幽的傳來:“真是不知所謂的強盜邏輯,我幫你們如此大忙,不謝我也就罷了,卻要挖下我的眼睛。既然如此,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別給我裝上去?你不殺我,就不怕將來我把你們靈寶村李家的光榮事跡傳出去嗎?”
迦葉蹣跚的走到廢墟中撿起自己的細劍,聽到呂察的話,她拿劍的手微微一顫,細聲道:“這樣的話,我就把你的舌頭也切下來讓你無法說話,如果你想寫給別人,我就把你的手也砍下來。無論如何,靈寶村大破鬼燈寺已經既成事實,我李家必會受臨州百姓敬仰,誰又會相信一個獨眼無臂之人的胡話?”
“哈哈哈哈!”呂察低聲笑了起來:“真是太好笑了啊!我起初隻不過以為你是一個驕傲的女人,想不到你竟然如此惡毒!”
“你閉嘴!”迦葉猛的用左手劍指向呂察:“你懂什麼?你知道我背負了什麼?數百年的家族榮譽,又豈是你能夠明白的?”
“狗屁家族榮譽!”呂蒙依舊低垂著頭,他低喝道:“你們家族曆代精傳佛道同修之法,你們卻一點佛理道論都沒有明白!虧你們這樣的家族還能傳承那象征仁慈、不爭、平和的卍相鎮魔眼!”
“知道我為什麼和你一起在山腰潛伏時聽你說村裏人能夠抵擋燈鬼時感到傷感麼?因為那個時候我就發現,你已經完全被村長同化了,變成了一個隻以家族為重,卻不為他人擔心的女人!”
“卍相佛道仁心,世人說我、羞我、辱我、罵我、毀我、欺我、笑我、量我、我將何處之?唯有容他、避他、怕他、憑他、盡他、由他、任他、再過幾年看他,世無淨土陀羅尼菩薩,容……”迦葉不再理會呂察,默默的念著平心訣,持劍一步一步走向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