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河附到房無缺耳邊,也不知說著什麼,房無缺卻是眼光一亮,然後點了點頭,對著守塔僧等人說道:“諸位大師,受苦於這烘爐世界多年,不知肯否隨無缺離開?無缺保證,諸位若是進了房家,必定能有一樁好差事,能受無數香火。無缺更有信心為諸位請來家中成佛老祖,指點諸位,大道可期。”
房無缺那種水平可根本說不出這話來,明顯是東河教的。
這話一出,不守的眼光都寒。
可是守塔僧等人也不蠢,知道自己的斤兩。到了房家能有什麼好處?依他們的修為,到了那等龐然大物的肚腹之中,不過是最卑微的存在。按照房無缺的性格,不要說為他們請來什麼佛陀老祖,不暗中將他們弄死便是謝天謝地。
守塔僧搖了搖頭:“多謝房少爺的好意了,我卻是已經在這兒住習慣了,不打算離開。”
諸位老祖同時合十,而後沉默,顯然並為被房無缺的話給打動。
房無缺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想要發作,但是卻被東河硬生生的給製住。
便在此刻,誰也沒有注意到。天空中,居然有一隻小小的雪白色的蜜蜂在飛。
蜜蜂之小,若細沙,在空中浮動,更像剛才大戰時還飄蕩的浮塵。
所以誰都沒有注意,這雪蜂悄悄落在了房無缺的後頸。
東河似有所覺,突然一回頭,看向房無缺。
房無缺不悅的皺起眉頭,東河這一次的表現大大的讓他不滿。
他正要說話,突然覺得脖頸處一麻。
身後向頸後一拍,感覺觸手有些涼意,除此之外又什麼都沒有。
在那一瞬間,那隻雪蜂的蜂針已經刺入了房無缺的皮膚之中,而後如陽光下的雪,迅速融化。
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麼,東河也就再度轉過頭來,他想開口和守塔僧商討派人去尋紫發紫眼之人行蹤,在他背後的房無缺陡然身子一軟,如爛泥般倒下。
他猛然轉身,大驚失色,他看到房無缺的一張臉已經變成了烏青色。
他抱住了房無缺,房無缺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七竅中開始流血。
沒有抽搐,沒有留下一點點的聲音,就這麼死了。
死了!
好像一道驚雷砸在東河的頭頂,將他砸得眩暈,發懵,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切來得太快,太過詭異。
他的心髒停跳了幾個呼吸之後,然後以難以想象的頻率急速鼓動。
在這一刻,他的腦海裏想了很多很多。
他想到底是什麼人害了房無缺,他想怎麼就能夠沒有讓他半分察覺的就害了房無缺,他想房無缺怎麼就死了?他更想到他之後悲慘的命運,臉上的血色就退得一幹二淨。
那種強大的恐懼,甚至將他的道心都給摧毀得一幹二淨。
這一刹那,所有人都安靜,浩天殤幾人臉色同樣變得難看。房無缺死在這裏,不僅東河死定了,連他們都會遭殃。
不守等人也莫名其妙,房無缺死得實在詭異。
“是誰?!”東河的聲音在顫抖,他無邊的怒火仿似狂濤駭浪。
他的問題很快便得到了回答。
一道綠光從房無缺的頭頂躍出,女綠光之中是一條小小的三頭蛇。
光線飆出,速度極快,落進了明罪城中。
而後一道金光自天空中落下,就和當初嘯林殺死碗碗之後落下的金光沒有什麼兩樣。
從明罪城中升起一道身影。
沐浴於金光中林零!
林零的衣衫破碎,有雪白的肌膚暴露在外,她原本美麗的臉龐卻有青紫色的印記,頭發亂糟糟的一片,不知道在明罪城中曾經遭受何等虐待。
她望著眾人的方向,望著已經死去的房無缺,眼眸冰寒,有帶著歇斯底裏的**喜悅。
“是你!是你!”東河看著林零,身子顫抖。
“要殺我,來‘鬱金香之林’。”林零冰冷的吐出一句話來,就徹底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石中玉的身子一抖,他看著林零的聲音消失,一股寒氣從他心底泛起。
為什麼,為什麼林零最後,要說出“鬱金香之林”?
她為了什麼?為了憤怒,為了報複?
房家的人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怒火一定會燃燒向“鬱金香之林”。
“鬱金香之林!”東河一聲怒吼。
浩天殤等人對視一眼,一眼之中,他們心裏已經篤定了主意。
房無缺的死,和他們無關,一切隻因“鬱金香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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