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確定,那話突然冒出來的,我也很疑惑。”
“哦,這正常。每個人都會突然冒出一個點子,或者突然說出一句話。這真是有東西在托付什麼。”爺爺似乎很了解。我突然發覺身邊是有人突然自言自語冒出一句話,看來以後我要多留意下,看看真假。
“我更疑惑的是,穿衣服的時候,我發現那條腿和那隻手臂,還有剩下的身體是分屬三個人的。”馬伯伯手中的茶杯瑟瑟發抖。我也感覺口中的茶帶著恐懼從喉嚨一直蔓延到身體裏。
“師傅,你告訴我從事這個行當要少說,即使見到不該看見的,聽到不該聽見的。可是我感覺這事和當年那件事情非常相似,所以不得不來找您,這也是我這次來的重要目的。”馬伯說完這話才見鎮定下來,回複了往常的他。
“你說當年你妻子渚彩雲的事情?”爺爺似乎也認真起來。
馬伯伯簡短地嗯了一下。
“先說近前的事情,你的意思是這次車禍現場不隻兩個人?除了完整的司機和殘缺的CY外,還有兩個不知生死的殘缺的人?”爺爺嚴肅的問。
“是的,那兩個人下落不明。我趁穿衣時,偷偷分別剪下幾隻不同樣的指甲。還在拜托醫院一個朋友幫忙化驗。結果要晚幾天才能出來。”
“聽加油站的人說,CY是單獨騎著摩托車的,卡車上也隻有司機一個人,沒有異常的地方。”馬伯伯繼續說。
一陣長時間的沉默,在我恐怖感漸生的時候,爺爺說:“等幾天看看吧,當年那事,還讓我心有餘悸。”爺爺的聲音超越他的年紀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師傅,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查下去。”馬伯伯聲音有點悲痛。
“對於渚彩雲的事情,我真的不想再去做什麼了。我知道,三十二年來來,你從26歲就從事這行當,無非是為了她,為了尋找那年的真相。“。“別人都認為從事這行業是積陰德,為子孫造了福。這不假,可是長年和死屍打交道,難免會沾染怨氣戾氣什麼的,自己反而會折壽。58八歲的你,和80歲的我,有什麼區別呢。”爺爺長長歎了一口氣。我心中久久說不出話來了,一方麵為馬伯伯的執著吃驚,一方麵為他的容顏震驚。
馬伯伯眼睛漸漸紅了起來,在我以為他會忍住眼淚的時候,他居然抽噎了起來。然後起來朝著爺爺深深一揖,然後下跪,雙手伏地,連續磕了3個頭。我不由詫異起來,因為這種磕頭明顯就是祭奠死去多年先輩的方式。
“師傅,您告訴我,入這行,就不能把自己當作活人。26歲那年你從河裏撈起我,告訴了我妻子渚彩雲屍身的異常,我才又活了過來,又因為了找出真相,才央求你收我為徒。守了這麼多年,我終於發現了一絲線索,我怎麼能放棄。”
“唉,不是看出你的誠心和天賦,我也不會打破40歲以下不得當徒的訓言。罷了,我這真老頭子活到這歲數也算賺了。我在幫你一把吧,也是為了解除這幾十年來的困惑。”爺爺的語氣堅定,長長噓了一口氣,似乎放下了很大的擔子似的,而我卻有點感覺不祥。
“你去打聽一下那個卡車司機這幾天在幹什麼。我呢,去加油站看看。”爺爺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哦,對了,那個小陳,八字看過沒。借我用幾天吧。”
“37了,師傅,我無法回報您,反正我沒有子孫,我就將我積的德捐給你孫子吧。”剛剛站起來的馬師傅又普通一下子跪了下去,嚇得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