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蔣生日記(1)(1 / 2)

我叫蔣生。不知道會不會有其他人能看到這本日記。

也許大家都有著做夢的經曆,額,這是廢話了,因為世界上沒有不做夢的人。兩個情節互相銜接的‘夢’,估計大家也做過,但做了72個情節貌似銜接而又循環的夢,恐怕沒有幾個吧!我就是其中一個。

我從加油站回來後,在自己房間的書櫃裏發現了這本《蔣生日記》,記載著和我一樣記得的故事。

便於大家好理解,姑且自稱蔣生2號吧,你看到這字,就是我這個2號寫的。

我有點擔心現在經曆的不是夢,而是其他無法解釋的現象。

促使我最終決定寫下我的夢的原因是,根據我手中這本日記開頭來看,1號知道的比我多,至少他知道進入這個‘夢’前自己在幹什麼,也知道自己的職業什麼的。而我對自己除了經曆的‘夢’和日記上所記載的回憶以外,一無所知。

從這本日記看來,1號本打算回憶完‘我們’的好友CY死去的那段記憶後,就開始寫他的‘夢’的,不過目前看來,1號卻沒能寫下他第一個夢。

如果是夢,我爭取早日跳出來;如果不是夢,那我寫下的字,也能為後來者,或者後麵的我,留下線索,早日查明真相。

我得抓緊時間寫了,因為我不確定,我是不是會在哪個節點突然昏倒,或者在哪個清晨醒來的時候,又回到初中畢業的那年——那年的身體,那年的那天,經曆第73個夢——這是我的經驗之談。

在我的第一次‘夢’裏,我不知道自己已經開始陷入了循環夢境。我的夢緊緊銜接著1號記載的那個故事,是這樣開始的:

跟爺爺回來,已經快夜裏11點了。

躺在床上的時候才感覺真的很困。雖然困,可怎麼也睡不著。有些事情超出了我的理解範疇---不是有些事情,而是所有的事情。從CY被卡車撞死的那一刻,一切事情都變了不可理解,或者用詭異這個詞更好。CY似乎是憑空消失一般,而馬伯伯卻是突然冒出來,而爺爺,我發現他變的陌生,還有那個不見言語的陳天景,包括加油站搬凳子遞水的張紅,我也突然感覺她默默關門退出去的身影像個幽魂一般。

一想到那個突然暴起滑動的火盆,我就有種害怕的感覺。

是不是人真的有三魂七魄,是不是爺爺沒有把我的魂魄招全,所以有了幻覺。越想越不可思議,想到自己白天和夜晚在那個滿地都是的地方呆過,不禁毛骨悚然,渾身發冷,不得不拉過一床夏涼被蓋上。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腦昏昏沉沉的,眼睛都睜不開,從臉上感受到的溫度來看,應該是上午。

我不由伸了伸懶腰。突然發覺右胳膊麻麻的,不聽使喚,想坐起來,發現左腿也不聽使喚。心中想不會遇到鬼壓床了吧。於是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指揮右手運動,還是不行。

我想估計是睡覺姿勢不對,被壓麻了吧。我努力地想翻個麵,卻怎麼也移動不了一下身子,想到有人被麻醉取肝割腎,心中頓時一慌,想睜眼卻無法都睜開,情急之下大聲嚎道“爺爺,鬼壓床啦,救命啊”。

隻聽見嗒嗒幾聲,估計是我媽來了。平常她在家都是穿著拖鞋的。做家務是,打牌也是,上街也是。在管教比較嚴厲的蔣家,也隻有我媽有這特權了。

隻感覺有什麼重物被拿去,眼皮一陣輕鬆,我終於睜開了眼睛。

“教你多少次了,年紀輕輕睡覺別帶眼罩。你當在沙灘上的太陽傘下麵睡覺啊。”‘嘩啦啦’老媽掀開了窗簾,外麵的陽光透過玻璃窗射的我眼淚直流。

“你哭啥。”老媽關掉的電燈又繼續數落我,“開著燈,戴著眼罩睡覺,在我們家也隻有你有這特權了。要是回到那個一家人穿一條褲子的年代,你爺爺非打死你不可。”

我調皮地看著她腳底下的拖鞋笑而不語。

老媽故意裝作不知道,把被我亂放在椅子上的衣服丟給我說:“還不起床?你爺爺早上六點就出門了,九點又回家了,現在正在書房寫字呢。”

“啊?”我想起昨晚的事情,雖然害怕,但還是有種上癮的感覺,因為睡懶覺錯過了什麼就可惜了。又想到爺爺一個人去做那些稀奇古怪透漏著詭異和危險的事情,心裏實在放心不下。

我一把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然而,我突然無比地恐懼起來。

我的右胳膊和左腿完全動不了了!

我讓自己鎮定下來,誰睡覺沒有把自己胳膊和腿壓的沒知覺的時候?不都是動了幾下,然後那種令人無法形容的酸爽感覺才襲來,再然後過個幾分鍾才能恢複正常?

我無聊地看看窗外,有兩隻麻雀正可愛地打情罵俏,幾片樹葉被震落下來,飄到了窗台上和我一樣正在睡懶覺的流浪貓的身上。那隻貓睜了睜眼,又繼續打起盹來了。

“兒子,你咋了?”估計老媽看著我撲騰一下坐起來,後續卻沒了啥動靜,反而傻子般看著窗外,有點不理解。

“莫不是睡傻了?”老媽在門口喃喃了一句。雖然聲音很低,但還是被我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