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震驚的看著下麵的戰鬥,那種神秘的藥劑把豺狗的力量至少提高了三倍。陳淵注意到豺狗的身上也被打中了幾槍。但豺狗的行動幾乎沒有受到影響,可見子彈入肉不深。
陳淵發動觀氣術,發現豺狗體內正發生著劇烈的反應。他的每一塊肌肉,每一個器官都在瘋狂運轉。豺狗體內的部分細胞甚至在自行分解,來為肌肉提供更多的能量!
幾分鍾後,衝鋒槍的轟鳴聲停止了,豺狗的彈藥已經用盡。地上已經堆積了至少四十具暴徒的屍體。但是豺狗並沒有逃走,反而掏出兩把匕首,向暴徒們衝了過去。
豺狗一邊躲避著子彈,一邊揮動著匕首。此刻他的動作如鬼神般迅捷難測,殺起人來像砍瓜切菜般輕鬆。陳淵不得不承認,豺狗的戰術是正確的,老鼠巷中有戰鬥力的暴徒也就一百出頭。以豺狗現在的實力,足以把他們殺光。
雖然豺狗並不是刀槍不入,也需要躲避子彈。但是暴徒們使用的多是老式或仿製的手槍。他們沒有衝鋒槍或大口徑武器,也沒有手雷。根本無法封鎖豺狗的行動。
利用觀氣術,陳淵可以看出,在不到十分鍾的時間裏,豺狗體內的脂肪竟然已經燃燒殆盡。而他體內與戰鬥無關的器官,比如一部分腸道,也開始分解。這種藥劑的效果顯然大大提高了豺狗的新陳代謝速度,但它卻不能提供給豺狗無限揮霍的體力。
“楊銘一,你給老子滾出來!”隨著豺狗的怒吼,他殺死了身邊最後一個暴徒。
旅館前麵的空地上寂靜一片。豺狗渾身浴血,他的相貌已經完全改變了,變成了皮膚緊包著肌肉的惡鬼。看到危險解除,豺狗又從車裏找出一支乳白色的針劑,打進了自己的血管。
陳淵立刻看出,豺狗的新陳代謝快速的變慢。這支白色針劑,正是綠色針劑的解藥。同時陳淵也看出,豺狗雖然已經失去了全部脂肪和少量器官組織,但並沒有生命危險。
豺狗的麵容雖然猙獰,但他的聲音卻充滿了溫柔,“血鴉,我帶你回家。”
“你們走不了了。”陳淵從樓頂跳了下來。
豺狗的眼球幾乎凸出眼眶,“你不是楊銘一。”
陳淵聳聳肩,“我是他大爺。”
豺狗的牙齒幾乎全部凸出嘴外,或者說他的嘴唇和腮已經萎縮的像紙一樣薄。“你怎麼不偷襲了?”
陳淵笑道:“現在才出場就已經像反派了。要是不給你個正麵交手的機會,我的女人們會看不起我的。”
“那就動手吧。”豺狗拱起背,雙手一前一後反握匕首。突然,他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因為他根本無法相信,血鴉竟會從背後刺他一刀!
與此同時,陳淵動了起來。漆黑的冷鋼匕首劃出兩道模糊的軌跡,豺狗的兩條手臂頓時脫離了他的身體。
豺狗瞪著眼睛,沒有在意陳淵會不會追擊,反而轉回頭去看著血鴉。血鴉臉上帶著癡傻的笑容,用山寨歌的調子哼唱道:“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為什麼?”豺狗咬牙切齒的問。
陳淵歎了口氣,“你死的原因跟翁運才一樣,因為你對生命不公平。如果你真的有感情,不殺葉筱波那種無辜的人。我也懶得管你。如果你完全沒有感情,不來救血鴉,我也找不到你。
其實我挺佩服你的,可惜我更想殺你。”
豺狗大笑了兩聲,像是明白了。他用蒼涼的語氣對陳淵說道:“能不能讓我死在她手裏?”
陳淵點點頭,再次發動控心術。血鴉一邊哼唱著,一邊把匕首送進了豺狗的脖子。接著她回手一轉,割斷了自己的喉管。
陳淵感覺自己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慢慢的坐在了地上。“葉筱波,我已經徹底幫你報完仇了。”陳淵對著空氣說道:“這個滋味並不好受,還好你不會體會到。
在這中間,我幾次想過放棄,幾次想過殺這麼多人是否合理。就在剛才,我還想要饒恕他們。反正他們一個沒了雙臂,一個失去理智,不可能再有能力害人。
我也想過,我所殺的每一個壞人。他們也有自己的感情,也有自己的親人和朋友。我是不是應該寬容一些,是不是應該讓他們進監獄。
但我最後還是決定這樣做。因為我覺得,有些罪行隻能用死來償還。就算他們能夠悔過,也不應該擁有悔過的資格。
果然,我還是當不了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