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孔子以前,“學在官府”,隻有貴族子弟才有機會接受教育,因而也隻有貴族子弟才有當官的資格。但到了孔子的時代,社會的政治經濟和文化教育都在往下移,這就為私人辦學提供了機會。孔子正是抓住了這一機會,開始了其創辦私學的職業生涯,希望通過興辦教育來培養“賢才”和官吏,以實現其政治思想。
孔子在《論語·衛靈公》中說:“有教無類。”意思是說:“人人都可以接受教育,不分族類。”“有教無類”的本義是人人都有受教育權,無分貧富、貴賤、民族、地域、賢愚,隻要有心向學,都可以入學受教。
據稱孔子有弟子三千,這可以證明孔子弟子的來源是非常廣泛的。孔子的弟子來自魯、齊、晉、宋、陳、蔡、秦、楚等不同國度,這不僅打破了當時的國界的限製,也打破了當時的夷夏之分。孔子吸收了被中原人視為“蠻夷之邦”的楚國人公孫龍和秦商入學,還欲居“九夷”施教。
孔子的門徒的出身非常“雜”。七十二賢人中,屬於貴族出身的很少,平民子弟占絕大多數,甚至連顏涿聚這樣的“梁父之大盜”(《呂氏春秋·尊師》)也在其列。南郭惠子曾這樣問子貢:“夫子之門,何其雜也?”子貢回答說:“欲來者不拒,欲去者不止。且夫良醫之門多病人,隱括(用來矯正彎曲的器具)之側多枉木,是以雜也。”孔子就是這樣誠誠懇懇教育前來求學的人,其平民教育更能體現他的“有教無類”的精神實質。
孔子說:“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嚐無誨焉。”(《論語·述而》)“束修”是一條臘肉幹,是當時贄見老師的禮物,隻要有誠心誠意行束修之禮的,也就是願意在孔子門下接受教育的,孔子是不會拒絕的。這樣,孔門中的弟子來自各行各業的都有,入師門後從事的職業也五花八門。也有這樣的情況,父子二人同居孔子門下,如顏回與其父顏路、曾參與其父曾點都是孔子的學生。
《論語·述而》中記載了這樣一個故事,比較能夠說明孔子對受教育的資格的看法。
有一個名為互鄉的地方,此地之人不善,難與言。互鄉一童子求見孔子而孔子接受了,門人非常疑惑,孔子解釋說:“與其進也,不與其退也。唯何甚,人潔己以進,與其潔也,不保其往也。”孔子的觀點是:“隻要人願意進步,我們就應該接受它,不管他的過去怎樣,現在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齊齊,以求獲得受教育的機會,我們就不應該放棄他。”孔子的學生子路以桀驁不馴而聞名,後為孔子所折服而收為弟子。孔子的學生冉雍,其父賤而惡,冉雍卻甚有德行,孔子認為,這樣的人是神明也不會放棄的,誰也不能剝奪他受教育的機會。這就是“有教無類”的原則。
孔子“有教無類”思想的理論基礎是其“性相近也,習相遠也”(《論語·陽貨》)的人性論。即“人的本性是相近的,由於習染不同才相互有了差別”。“性相近”說明了人人皆有成才成德的可能性,而“習相遠”又說明了實施教育的重要性。正是基於“人人皆可以通過教育成才成德”的認識,孔子才作出了“有教無類”的論斷。
“有教無類”思想的實施,擴大了教育的社會基礎和人才來源,對於整個社會成員素質的提高無疑起到了非常積極的推動作用。因此,孔子“有教無類”的思想在教育發展史上具有劃時代的意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