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很多人都沒有睡踏實。
有見過那些亡者的鎮民在隨時準備著逃離,提防著自己的腦袋什麼時候就會被那些武士陰魂給割了下來,而知道的更多的警察則是比這些鎮民更加惶恐不安,就算是沒有經曆那場噩夢的人,也從周圍嗅出了不同於以往的詭異味道,被那種焦慮不安的氣氛所感染。
相比他們,輪回者小隊的人則是稍微好了一些,畢竟他們有著對付幽魂的辦法,而且大概猜出了這其中的脈絡,在心理上自然有著優勢,除了照常的有人要值夜之外,倒是也沒有太過於緊張。
這也讓新人們更深刻的意識到了,在這個可怕的空間裏,力量的重要性。
上半夜很快就過去了,值夜的季末和雷淩滿心疲憊的回到了床上,因為戰鬥的話還是要靠資深者作為主力,所以他們負責輪值相對輕鬆的上半夜,而下半夜則是交給了楚鄭渣和王可這兩個新人來負責,女生那邊的情況也是大同小異。
迷迷糊糊地被從床上叫起來,王可的腦袋還是有些昏沉,走到門邊,從外麵的樓道裏吹進來的冷風讓他的精神振奮了一些,但是靠坐在牆壁上的他很快就因為一片單調的昏黑色再次感到昏昏欲睡。
鄭吒,啊,楚鄭渣也是差不多的情況,於是他們很快就輕聲攀談了起來。
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楚鄭渣在說,王可在聽。
楚鄭渣看起來不是很健談,但是大概是壓抑的有些久了,他說著說著,不知不覺就說了好多。
他的過去倒是沒有什麼傳奇的經曆,一個在山村長大的孩子,家裏有著兩個妹妹和一個哥哥,早年間因為貧窮,在他上小學的時候,父母便將一個妹妹送了出去,後來那家人搬走了,他也就沒有再見到過。
而他則是承載著父母的希望,努力刻苦的學習,考上大學後因為經濟原因便沒有繼續修學,進入了社會討取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工作,每年大概會回去一趟探望家人,然後便又是忙碌的工作。
“可是現在,就連那樣短暫的相見都做不到了啊。”他歎息著,用這句話做了結尾。
不過黃毛被他說得勾起了回憶,隻是有點心不在焉的點了下頭。
自己的生活又是什麼樣的呢?
無論怎麼思索,他都隻能在回憶裏找到那滿是充斥著暴力與瘋狂,背叛與鮮血的過去,當然,對於他這個不過是普通成員的混混來說,這樣的記憶顯然不足以用【崢嶸歲月】之類的詞彙來修飾,就算要找個詞來形容,他覺得那也多半是愚蠢或者是卑賤。
那顯然不是什麼很好的回憶,既然來到了這裏,他想,那段過去他應該不會再向任何人說起了。
“啊,”一聲輕呼在樓道裏響起,兩人立馬警覺的站了起來。
是那個叫智乃的女服務生,這麼說來,應該是被在大晚上聊天的他們兩人嚇了一跳吧。
“客人們還沒睡啊,”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輕聲打著招呼,“我還以為是…”
後麵的話她沒有說,不過兩人都知道了她的意思,對視了一眼,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下。
剛想說些什麼來緩解一下氣氛,黃毛的臉色突然變了,向前快走一步,一把拉過了智乃,受到驚嚇的女服務生想要大叫,但是她很快發現眼前之人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
“敵襲!”咆哮聲瞬間驚醒了屋子裏的人,不過顯然說的有些晚了,兩把黑漆漆的半透明刀刃飛躍空間,一把插在了楚鄭渣的腦袋上,一把則是在女服務生的手臂上割出了一道巨大的傷痕。
“媽蛋這裏不但有武士,連忍者都冒出來了!”他惡狠狠地罵了一句,拽著智乃跑進了屋子。
“怎麼了?”
被驚醒的雷淩率先問了過來,雖然大致上已經猜到了可能發生的事情卻還是想要開口問一下來確認。
“敵襲,楚鄭渣死了”
黃毛略帶悲傷的說道。
“敵人在哪?”
cake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可是想象中的敵人卻沒有出現。
“是忍者他用飛鏢打死的鄭渣。”
或許是覺得叫全名有些拗口,黃毛將他的姓省略掉了。
“我看看。”
季末蹲下身去查看起了楚鄭渣的“屍體”。適合立刻從口袋裏掏出了醫療噴霧,對他的“屍體”進行著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