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子梅童遭受了名譽上的無妄之災,除了身邊的好友和家人的支持外,強子也幾乎每天打過電話來,並且發動了一批賬號幫梅童刷名譽,以讓他稍稍好受些。
突然,好幾天沒了強子的消息,梅童給他留言也不回,電話也打不通。梅童有些擔心,但又不知道能有什麼方式聯係上他。
這天夜裏,梅童睡前貪嘴烤肉吃多了,再加上最近心情鬱結,因此胃裏不消化,半夜朦朦朧朧睡不安穩,爬起來打算泡點山楂水化化油,便見衛生間的燈開著門開著,趙時珙一手打開淋浴,一手將內褲扔到盆子裏。
梅童探頭一笑:“做春夢了?”
趙時珙也不瞞他:“恩。梅童,你做夢一般是黑白的還是彩色的?”
梅童想了想:“都有。”
趙時珙歎道:“我剛夢見一群女人,穿著非常鮮豔的衣裳,那種鮮豔,我這輩子還從沒有見過,太美了。”
梅童誇張道:“然後你就對著一群女人做春夢了?”
趙時珙罵道:“扯你蛋,那群女人都是路人,我正趕去結婚路上遇見的。”
梅童了悟:“然後你結完婚就洞房花燭春夢了。”
趙時珙閉上眼,熱水順著麵頰衝刷下來,他抹了把臉,撿了邏輯合理可以擺上明麵的部分選擇性地道:“特別爽,我老婆比天仙還美。可現在想想就不爽,真是做大夢而已,夢太美好也不是好事。對了,我老婆還給我生了好幾個孩子。”
梅童靠在浴室門上,捧著水杯噗嗤笑:“你這是想成家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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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時珙關掉淋浴,扯過浴巾擦了擦:“強子還沒消息?”
梅童努著嘴搖頭:“沒有,巴圖哥隻說他在忙,有空他會聯係我。”巴圖就是強子身邊耳釘哥的大名,土生土長蒙古族北京人,他曾是特種部隊退役,原先與強子並不認識,後來機緣巧合下,兩人成了拜把子兄弟,便跟著強子南下來到廣西發展。
“你有想起來那天吳瀟瀟鬧事的時候,遠遠看熱鬧的那人是誰了麼?”梅童這幾天在這個問題上死了好多腦細胞,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此人。
“也許是我多心了,也許就是個看熱鬧的路人而已,與我曾經現實中或是電視上見過的某種長相撞臉了罷了。”梅童提出一種自己都不太相信的假設。
趙時珙這時看到梅童手裏的山楂水:“積食了?我現在也精神,到我房裏聊聊天唄。”
梅童點頭,趿著拖鞋跟隨趙時珙進了主臥,拱進趙時珙的被窩。趙時珙大床對著的牆麵上,掛了那幅失而複得的水墨山水人物畫原件。昏暗的燈光,給畫麵鍍上一層朦朧的詩意感。
二人靠在床頭,看著那畫,各想各的的心思,梅童道:“其實經曆了廣西那番九死一生之後,這回網上這糟心的事,靜下來想想還真不算什麼,無非一些口水仗,漸漸也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