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鬼來信(上)(1 / 3)

上一章講述了愣頭青、小警察和一位出租車司機在西山的一個荒村遭遇了驚魂的一夜,三人在天亮後開車回到市裏小警察工作的派出所。這一章暫且不提他們,我們將時間倒退到愣頭青裸體鬥城管的那天早晨。

那天早晨,在市中心一所大學的課堂裏,一位戴著黃色眼鏡,留著長發的中年男教師在課堂上侃侃而談:“…宇宙是神秘的,一個奇點的爆炸點燃了整個宇宙,從此宇宙裏有了光明。從廣義上來講,我們其實是生活在微觀世界中,我們的太陽在廣袤的宇宙中隻是一顆很不起眼的小顆粒,地球隻是宇宙中微不足道的一個小細胞,而我們人類隻是這個小細胞上的寄生菌…人類都帶有宇宙意識,隻是我們暫時還無法挖掘和利用它,人生的開始不是出生,人生的結束也不是死亡……”

你們能猜到他講的是什麼課嗎?自然科學?宗教理論?生物進化?都不是!想知道嗎?接著往下聽:“光,是大自然贈給我們的禮物,有了光,我們才能看清美麗的世界,有了生命,我們才能感受大自然的生機。所以,美術這門學科,不光是美學,也是光學,更是生命科學,因為每一幅畫麵都帶有自然賦予的生命…”

原來是美術理論課!

講課的這位老師名叫沈元奇,四五十歲,是本市某大學校長兼美術教授。他的課講得滿腹激情,學生聽得也津津有味,他帶過的學生中有不少在藝術上有著非凡的造詣。這並不是他最大的成就,他最大的成就是在高等教育改革上做出了大膽的嚐試並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隻是,他唯一的缺點就是巨好色,別看他擺出那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講課,其實藏在眼鏡後麵色迷迷的小眼睛早就把全班的女生透視了好幾遍了,所以在學生中得到了一個名副其實的綽號:叫獸!(本小說姑且也這麼稱呼他吧)

自從四年前叫獸坐上校長的寶座後,就開始了教育改革。他發現如今的高等教育隻停留在理論教學的階段,越來越脫離社會的軌道。所謂的實習也就是裝裝樣子罷了,大學生找工作也要被所謂的“經驗”難住。如果不給學生一門生存的技術,不給學生學習、創業的平台,不解決學生所謂的“經驗”問題,那教學也就隻剩下了紙上談兵。於是叫獸便向社會征集投資,由於學校地段好,在學校東側的空地上建起了商務樓。兩排商務樓從一層的底商到四層全部由學校管理、學生經營,其他樓層歸開發商支配。大一、大二年級的學生集中學習理論知識,大三、大四年級的學生必須到商業街實習,也就是上班。上班所得收入歸學生自己支配,每個學生一年下來至少也能繳起一年的學費了,也解決了一大部分貧困學生的學費問題。企業所得利潤除了填補學校對商業街的投資外,剩下的作為公益基金。商業街的營業設置也是根據學校專業區分的:學餐飲的就分配在一層的許多小吃部工作;學經管的就分配到那些被扶持的學生創業公司實習;學美術的被分配到製圖、廣告、印刷、美考培訓等公司;學電力的就輪流負責商業樓的供電和檢修…商業街為學生的專業配置盡量做到齊全,要說最火的就屬底層的商業街了,因地處市中心,又供著整個商業樓諸多公司員工的夥食,不火才怪!凡事有利就有弊,這一鬧學校的食堂倒是冷清了不少。

叫獸的豐功偉績就不做過多的介紹了,言歸正傳。大約在半個月前,叫獸在檢查學生的美術作業時發現了一副極具震撼的一幅畫,畫的背景被塗黑了,但是也有一定的空間感,不過背景是什麼他卻看不出來。相對於背景的重顏色,前景的一個紙人被襯托得更加白了,那是一種死亡的白色,卻隱隱能感覺到畫麵有一種生機!也許是紙人在搖擺,也許是用筆比較靈活,這種生機給人一種死亡的預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紙人就是燒給死人的祭品!能把死人畫得動起來,就能給人一種莫名的恐懼,一種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從內心深處逃出來的恐懼!

第二天上課,叫獸將全部作業拿到教室,想知道那個紙人的油畫是哪個得意門生的傑作。想不到,剛拿出那副紙人教室裏就炸開了鍋,還伴隨著女生的尖叫聲。

“畫這個太晦氣了,變態!”一個女生埋怨。

“挺漂亮的,我死後也要這個!”一個男生調侃,引來同學們一陣哄笑。

叫獸看課堂氣氛有所緩和,便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又開始了自己獨特的演講:“我先不問這是誰畫的,先聽一聽我的見解。首先,該畫作者選擇了人人皆知的祭品-紙人作為主體,利用黑色但又不沉悶的空間作為背景,恰到好處地襯托出了紙人的慘白色。我們都知道,死亡之後人的臉色會變得慘白,但是死亡是靜止的,該作品的‘人’卻在動,紙人在動又給畫麵增加了動感,發揮一下你們的想象力,給死人的東西在動,就增加了觀賞者內心的恐懼,利用恐懼打動了人心,從創意上來講不失為一副好作品。而且他用的筆觸細膩,冷暖色調恰到好處,從手法上來看功底比較深厚。好,請問這是誰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