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寒假沒事做,陳然幾乎天天往李蘭家跑,而李蘭也興致很高,天天拉著陳然出去逛街。兩人本就是好友,出外逛街吃喝購物無不情投意合。可陳然發現李蘭越來越奇怪了。李蘭原是一個愛熱鬧的女孩子,所以衣飾也以鮮豔色調為主,如今卻喜歡買一些素淨文雅的衣服;她的飲食習慣和言談舉止也改變了許多,跟以前判若兩人。陳然將這些異常一一看在眼裏卻不說出來。一日兩人正坐在李蘭家客廳看電視,陳然接到了呂晴的電話:“陳然……阿美她,她死了!”陳然頓時一陣耳鳴,轟轟然作響,她呆了一呆才回過神急忙追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呂晴匆匆說了一句:“我在**醫院,你快來。”說完就把電話掛上了。陳然扯起李蘭就向外跑說:“快走,何美死了,我們快去醫院。”
路上,陳然腦子裏昏亂不堪,千頭萬緒不知怎麼理清,她就是不明白前幾天還好好的何美怎麼會突然就死了。無意間一扭頭,竟然在一直沉默的李蘭臉上又看到那種詭秘的笑容。陳然突然打了個寒顫。
呂晴見到陳然就撲到她懷裏大哭,“是我害了阿美,是我害了她!”躺在太平間的何美形容獰猙臉色發青,身上蓋著白被單,安靜地躺在那裏,再也聽不到她的笑語嫣然,再也見不到她的開朗活潑了,她的家人圍著她痛哭不已,陳然也止不住流下眼淚,她問呂晴:“何美發生什麼事了?”呂晴平日的沉穩早不知飛到哪裏去了,象個孩子一樣手足無措抽噎著說:“一個多星期前阿美到我家,被我家的貓抓傷了手,她也沒處理,誰知道她竟然因此得了狂犬病,昨天發病,到今天就死了。”她哭的鼻涕眼淚滿臉都是,一付悔恨的樣子。陳然禁不住又瞅了李蘭一眼,她依舊是麵無表情。陳然突然叫了起來:“不對,狂犬病的從發病到死亡不會才短短一天,一定是你搞錯了。”她扯著呂晴就去找醫生,李蘭也緊跟而至。
“沒錯,狂犬病的病程一般為六天之內,時間很短,可是在十幾小時內就死亡的確是罕見,我們會對她的屍體做切片研究,找出原因所在的。”走在回去的路上,陳然滿腦子都是醫生的回答,“貓!貓!”陳然突然叫出了聲,“什麼貓?”李蘭不解。“你玩的那個招鬼遊戲!何美身後出現的就是貓,是貓的鬼魂來索命了。”李蘭歪著頭看陳然:“你真相信這些鬼神之說嗎?”“那你怎麼解釋這一切?招鬼遊戲裏何美身後的貓影、呂晴家養了兩年的貓竟然會傳染給何美狂犬病病毒、何美的得病潛伏期這麼短,發病期更是不合常規。”陳然激動之下一口氣把自己的疑問說出來。李蘭沉默著。
陳然的手機響了,她接聽了半天,臉色極為難看,放下電話,她緩緩說道:“王素瘋了,她見不得紅色,一見就狂躁,平時就喃喃自語不理人,醫生說她是因為受到過大刺激得了精神狂暴症,所以隻能送進療養院治療了。”她劇烈搖晃著李蘭的肩膀:“王素的瘋和何美的死,全因為你那個恐怖的招鬼遊戲,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李蘭歎了一口氣,把頭轉向別處,淡淡地說:“陳然,你不要總這麼單純好不好,這或許就是命中注定的吧。”陳然盯著她的側臉,半天沒有說話。
這天一早,陳然接到了李母的電話:“然然啊,我家蘭蘭一早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知道做什麼,是不是心情不好啊,我勸她出來也不肯理我,你們是好朋友,你來勸勸她吧,這孩子,最近真反常。”“好的,阿姨,正好我也有事要找她,我就來。”陳然放下電話就匆匆趕往李家。
“李蘭,開門,我是陳然。”陳然猛敲著李蘭的房門,李母擔心地跟在她身後,可是裏麵毫無動靜,陳然大聲叫了起來:“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可你絕不是李蘭,你是那個進門鬼,對不對?”
門突然悄無聲音打開了,把門外的陳然和李母都嚇了一跳,李蘭鐵青著臉卻麵帶一絲詭異的笑容說:“你們都進來。”三個人站在房間中央,李蘭背對著窗戶,她的臉在陽光的背投下顯得陰暗不定,眼神也有些呆滯,仿佛對不準焦距,她用一種夢臆般的口吻說話了:“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曾經有一對夫妻,結婚隻不過剛一年,那男的就在外麵另尋新歡,他們曾經是那麼的恩愛,而男人卻因為外麵的小妖精而要求跟妻子離婚,他的妻子當然不肯,她說就算她死了也不要離婚,於是那個狠心的男人就真的下決心殺死她。他把她綁起來扔在浴缸裏,割開了她的腕部動脈,讓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源源不斷從體內流出,慢慢浸泡著自己的身體,直至死去,他製造了她憂鬱之下自殺的假像,居然奸計得逞。那女人一直到死都很清醒,她看著自己的血一點點流失,生命一點點離去,還有那個男人在她臨死前得意的大笑,她怨恨,她憤怒,她的滿腔激憤無從發泄,於是在強大的精神支持下,她變成了一個厲鬼,遊蕩在人世間尋找報仇的機會。一世過去了,那男人和他的情婦相繼死去,又重新投胎轉世,她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報仇,因為陰陽相隔,她沒有能力報仇,可是有一天她終於得到了機會。是鬼使神差吧,那男人的轉世竟然得到了一個招鬼遊戲的方法,並且決定玩這個遊戲,遊戲出了差錯,於是那女人終於借這個機會附到了他的身體,壓製了他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