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畫卷給祥叔鑒定過後,雖然還不能確定這幅畫的真假,但是保險起見,秦幽篁還是決定將畫帶回自己的住處安全。
等到秦幽篁和祥叔來到前麵,吳昊也已經離開。掏出手機看了看,已經快到下午三點了。她決定先將這幅《長安車馬人物圖》送回家。給祥叔和常瑩打過招呼,並囑咐他們先不要將《長安車馬人物圖》的消息透漏出去後,秦幽篁帶著畫走出了店。天氣依然酷熱難當,午後的太陽炙烤著大地。
秦幽篁帶著畫快速走向了旁邊的停車場,在眾多的車之中找到自己那輛黑色奧迪A6。現在年輕人開這種車的很少,多數家境好的年輕人還是喜歡跑車。這輛車是她繼承的遺產之一,她對於車並無特別的偏好,能代步就行了。
啟動車子,奧迪劃出一條弧線開出了停車場。秦幽篁打開了音樂,音響中傳出一陣梵樂。這是她的一個小習慣,每當遇到不好解決的事的時候,就會聽一段梵樂,這樣能使她稍稍靜心。她住的地方在市郊,一套獨棟別墅。當車子開出市區的時候,秦幽篁發現有一輛別克在跟著自己。
秦幽篁的車技一般,大眾水平。看到那輛別克跟著自己,卻也沒有驚慌。依然穩穩當當的開著自己的車。奇怪的是,秦幽篁以為他們會在人少的地方有些動作,沒想到那輛車跟到一半,竟然不跟了。秦幽篁能確定那輛車一定是在跟蹤自己,但是中途不知為何又放棄了。
認真的想了想,好像自己在蘇市應該沒什麼敵人吧?自己也很久沒動手了,國外的那些家夥可能性也不大。畢竟這是華夏,國外那一套在這裏是行不通的。看來隻能是因為今天這幅畫的原因了。
看了看自己放在副駕上的畫,秦幽篁現在有八成的把握,這幅畫是真跡了。雖然不知道這幅畫為什麼會落到自己的手上,但若這幅畫是真的,那些覬覦這幅畫的家夥一定不會輕易放棄的,最近很可能會有針對自己的動作。想到這秦幽篁歎了口氣:“真是多事之秋啊!”
秦幽篁家所在的別墅區在蘇市市郊,離市中心有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別墅並不算太大,隻有兩層,獨門獨院倒也安靜。停好車後打開電子鎖走進客廳,客廳的裝修簡潔明亮,並沒有太多奢華名貴的東西。秦幽篁走上二樓,打開自己的臥室進去。她的臥室也和客廳一樣裝修簡潔,整個房間都以白色為主色調。秦幽篁走到牆邊取下了掛在牆上的一副油畫,露出了後麵的保險櫃。在輸入了一連串的密碼後,保險櫃緩緩開啟。整個櫃子分成兩層,上半層有一些現金和珠寶首飾,下半層則是則是一些字畫和古玩之類的,秦幽篁將那副《長安車馬人物圖》放了進去,鎖好保險櫃。又將油畫掛了回去。
然後她就走到書桌旁,書桌上放有一本翻開的英文版《瓦爾登湖》,已經看到了一半左右。桌角放有一副相框,年約十二三歲的秦幽篁被一個女人摟著,照片的背景就是在這個別墅的草坪上。單看照片上這個女人,是一個麵貌很年輕的女人,五官姣好,身材苗條。是不折不扣的大美女。其實她已經不年輕了。這個女人是秦幽篁的母親秦月白,兩年前已經去世了。
秦幽篁隨母姓,這是因為秦幽篁是被秦月白收養的棄嬰。秦月白一生未婚,收養秦幽篁之後,也就當成親女兒養的。秦幽篁自幼就知道自己不是秦月白親生的,但是秦月白視自己如己出,倒也不影響母女二人之間的感情。
說起秦幽篁,也算是福大命大。
十八年前的晉西,冬日的大地被一場大雪覆蓋,整個世界一片銀裝素裹。
濟慈庵是晉西北部福關縣郊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寺廟,包括住持靜塵師太在內一共也隻有三人修行。這一日早晨,靜塵師太打開大門準備清掃雪花。剛打開大門,卻發現門口放著一個裹在繈褓中的小嬰兒,抬眼望去,整個世界都被鵝毛大雪妝點成了銀色,漫天風雪遮掩了行人足跡,也不知是什麼人將這個嬰兒放在這裏。靜塵師太趕緊將嬰兒抱起,卻發現已經臉色發青,呼吸微弱。
出家人慈悲為懷,靜塵師太趕緊回到庵中取了厚衣服,將嬰兒包裹嚴實,就在漫天的風雪中匆匆向縣城醫院趕去。到了醫院,連續看了幾位醫生,都隻是搖搖頭,說這孩子沒救了。無奈的靜塵師太隻好抱著嬰兒走出了醫院,卻沒想到,在醫院大門口被人攔了下來。
秦月白本身隻是路過福關縣城,但在縣醫院門口,看到一個尼姑抱著一個嬰兒,就多看了幾眼。卻發現這個嬰兒被厚厚的衣服包裹中露出的小臉,已經開始泛紫。就趕緊上前攔下了尼姑。
看著眼前攔下自己的女子,靜塵師太有些疑惑的看著她,這個女人長相很美,更難得的是氣質優雅,恍若出塵之人。
秦月白攔下她,也沒多說廢話,直接說道:“我能救她。”
兩人又返回了醫院,在醫務室中,秦月白借來了銀針,下指如飛的在嬰兒身上連施數針。如此反複半個小時左右。小嬰兒的臉上終於有了一點點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