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的臉色都白了,怎麼會憑空多出來一個照明燈呢?它能是誰的呢……

王胖子嘴唇都哆嗦了,手哆嗦的水平不比老劉頭差多少,臉上的肉都一蹦一蹦的了。

忽然老劉頭一拍腦門,猛然說道:“瞧我這記性!半個小時前,滿科長來過一次,說是今天他家裏來了親戚,好像是他丈母娘和老丈人吵架了,跑閨女這住兩天。他在不方便,今晚先在單位湊合一宿,這個燈好像就是他的。”

我、我他媽真想掐死這個老劉頭!胖子氣的直說:“劉大爺,您真是我親大爺!”

既然是滿科長的燈,那就沒什麼可值得擔心的了。看看時間剛剛午夜淩晨時分,誰也沒有睡意,幹脆整點吃喝打發時間吧。

老劉頭從他辦公室取來了花生米,胖子嫌太素了,又從他冰箱裏楞端出了一盤糖醋魚,我們三個人是喝著酒,吃著菜,聊的不亦樂乎。也別說,這個糖醋魚還真好吃,味道正合適。

我們是一邊吃一邊貧著,我這才知道,老劉頭的老板在三年前已經不在了,身前有一兒一女,兒子在美國,女兒在英國,就剩他老哥一個在北京養老了,晚年也是著實的有幾分淒慘可憐。說到傷心的地方,老劉頭還掉了幾滴傷心地老淚。

哎,沒有辦法啊,這年頭真是……有點想不明白了,等想明白了也就差不多也晚了。

我和胖子安慰了幾句之後,都覺得有點乏了,各自找了個地方準備睡覺休息了,老劉頭說也不回他那了,到鍾點了從這出去巡邏去也是一樣的。

我在沙發上躺著,腦袋剛挨著枕頭就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想,睡的格外的香甜!

睡著睡著,耳邊忽然隱隱約約的聽見了一陣悲切的哭泣聲,我一個激靈猛地從沙發上就跳了起來……!

我和王胖子、老劉頭吃喝到了淩晨一點多才罷休,老劉頭說什麼也不會自己的辦公室待著了,非要和我們擠著睡。他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反正我是先把沙發給占住了,胖子有自己的床,老劉頭說寧可拿兩把椅子拚一塊湊合一宿也不走,這個老劉頭!

很快,大家就進入了夢鄉開始打起了鼾聲,尤其是胖子,跟打雷似的。

我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非常微弱的哭泣聲,這個哭聲淒淒慘慘、悲悲切切,有一股說不出的傷心、難過之感。我一翻身就起來了,腦門子冒涼汗。我記得老劉頭一開始說過,他就曾經聽到過什麼哭聲,不知道是不是這個!

我趕緊輕輕地下了地,發現老劉頭睡覺的那兩把椅子空空如也,人不知去哪裏了。我隻好捂住胖子的嘴然後使勁的搖晃他,胖子正睡的香,嘴裏還砸吧著糖醋魚的味道呢,被我這麼一搖晃了老半天才醒:“我說你不睡覺折騰什麼呢?我這正、整吃著過癮呢!”

“吃,還他媽吃呢!你聽,有哭聲。”我氣得拽著胖子的耳朵。

胖子一愣,不說話了,伸著脖子使勁聽著。“嘿,還真他媽有人號喪呢!”胖子穿上鞋就站起來了。

我們倆互相看了一眼,抄起手電就出去了。

胖子悄聲的問我老劉頭呢,我說我他媽還找呢,不知道著老小子跑哪去了。

這個哭聲是細弱遊絲,斷斷續續的,我們倆順著聲音居然又來到了那座撿到,滿科長照明燈的大殿。隻見大殿的門依舊是虛掩著,裏麵又射出了暗黃的燈光,不過看這燈光的感覺像是燭光。

我示意了一下胖子,讓他先別闖進去呢,怕門縫裏看看究竟是怎麼個情況再說。

大殿的正中央跪著一個中年的男子,看樣子年紀不到四十,正跪在那裏非常虔誠的禱告著什麼。

“我操,這不是滿科長嗎?”胖子小聲的自言自語。

什麼什麼?滿科長!

我詫異的問胖子能不能肯定,胖子說沒錯,看那身衣服就是滿科長的,這個人一年四季總是那身衣服。

忽然,那幽怨的哭泣聲又出現了,我們聽的非常清楚,那個女人哭泣的聲音分明就是從那個滿科長那裏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