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成成成,別生氣。”
花少這才走了出去,晃晃悠悠地到了前院,就看到薛三郎已經帶著幾個人來了。
他打量了一番三個女人,隨後指了指後院:“你們娘子在後麵呢,正要洗漱,去伺候吧。”
魏媽媽與碧彤都是戰戰兢兢的,當即應了,匆匆去了後院。
彎娘則是雙手環胸,打量起花少與這一院子的人,扯著嘴角笑。
當年遇到時映菡的時候,險些被這些人打死,現在居然重新見麵了。
薛三郎麵色不善,盯著花少問:“你昨天住在後院的?”
花少一聽,當即笑了,還裝模作樣地整理了一番衣服:“嗯,剛起身。”
誰知彎娘當即開口了:“得了吧,你真住那了,三娘能灌你一腦袋水。”
薛三郎來了興趣,問彎娘:“原來你也知曉?”
“與她合作那麼多年,再猜不出些蹊蹺來,就太蠢了。”彎娘說著,也跟著進了後院。
薛三郎當即笑了起來。
花少莫名其妙:“什麼啊!知道什麼啊?!”
薛三郎不理他,也跟著去了後院,卻被花少攔住了:“郡主要洗漱呢,你進去作甚?而且,我隻答應你知道郡主在哪裏,並未答應讓你們見麵!”
薛三郎知道,如果他硬闖,自然是一番惡戰,這是沒有必要的事情,這才走到了正堂:“與我進來,我告訴你如今長安的情況,你好準備好為簡郡王鋪路。”
花少一聽是正經事,自然也不折騰了,跟著他進了正堂。
與此同時。
彎娘盯著時映菡休息的屋子,當即嘖嘖讚歎:“喲,這可真是郡主的待遇啊,瞧這梨花木,瞧這瓶瓶罐罐的,全是精品啊!”
時映菡則是無精打采地坐著,任由彎娘數落。
魏媽媽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問:“娘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昨日聽聞您被擄走了,我與碧彤擔心了一夜。”
碧凡則是追問:“國公府的人沒為難你們吧?”
“沒,皇甫二郎將我們帶到了他身邊,在他的書房裏麵,看著他讀了一晚上的書。”
“這是皇甫二郎在故意保護你們。”
“我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問他他也不說。”
碧凡盯著時映菡看了一會,知道瞞著不是辦法,她們都是與時映菡最親近的人,此時時映菡叫她們過來,也是當成了自己人,沒有什麼可瞞的,便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幾個人。
幾個人聽了,都是麵如死灰。
隻有彎娘罵了一句:“偽君子。”
“我們娘子這麼好,卻平白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碧彤說著,當即嗚咽起來,“阿郎簡直壞透了,他那般對夫人,夫人不恨娘子才怪,娘子才是最委屈的!”
魏媽媽則是一個勁地擦眼淚,心疼她原本的主子,也心疼現在的主子時映菡。
碧凡也跟著哭,隻有她們幾個知道時映菡受的委屈。
彎娘要冷靜許多,隻是清冷地開口問道:“事已至此,哭有何用,現在要想的,是以後以什麼態度麵對這些事,在時家麵前、在簡郡王麵前,要以什麼姿態來對應。”
時映菡聽了之後,依舊十分沉默。
彎娘則是再次開口:“我是旁觀者,我看得清楚。三娘,你覺得自己委屈,簡郡王做事簡直就是不顧及你的感受,可你是否想過他的立場?他當年家破人亡,虐殺了先帝的人又如何能解氣?他需要尋一戶穩妥的人家留後,時廣山這樣的偽君子顧及自己的羽翼,自然不會宣揚出去,尋他的夫人最為穩妥。而你在時家長大,也不會被聖人發現或者為難。他不肯將你帶去軍營,是不想你跟著顛簸,更何況,軍營之中全是男人。你在時家的境遇,恐怕也是他想不到的,因為他對自己的權威太過自信,沒想到時廣山會那般的目光短淺!”
時映菡隻是沉默地聽著,不說話。
“恐怕簡郡王也知道自己這般做不地道,以至於她隻留了你這一個後人,他在身邊給你養未來女婿的心情,你該如何來體會?他恨不得給你最好的,你卻隻肯怨他。”
“我寧願普普通通,庸庸碌碌,這樣還能安生。我不想如此大起大落,我厭了倦了,我隻想安生,隻想這樣……”時映菡終於開口。
“回避不是解決的方法。”彎娘說著,走到了窗邊,“至少你還有一個惦記著你的親生父親,他得知你受了苦急急回長安。有很多人,長大了,都不知道的家人張什麼模樣,是什麼樣的性格,你覺得,誰更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