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雞報曉,山麓中的水霧還未散去,迎著透過蒙蒙迷霧的晨曦。
石元持著一柄丈長漆黑木槍就迎著冷颼颼的山風,向橫貫石家寨脫去寒霜恢複新綠的寒石河上流走去,一路上,那些堅強的花草樹木都抽出嬌嫩的芽兒,柔弱的嫩草,綠色的樹木和美麗的花朵覆蓋著各種不同的顏色,整齊別致,可見明顯是經過細心打理的。
嗅著青草夾雜著泥土的清新生氣,好似洗去了雜垢,石元長長地伸了個懶腰,身子一陣劈裏啪啦,年輕的身體煥發出勃然的生氣。
“果然開春後,終於沒那麼冷了啊!”清澈的小河流水宛如細膩的翠綠綢緞,盈盈如碧玉,石元放目看著四周還陷入沉靜的村落,些許勤快的煙囪已經冒出薄薄青煙。
“勤快的鳥兒有蟲吃,晚起的鳥兒吃糞!”石元右手斜挎倒提著結實的丈長木槍,嘴角勾起輕快的笑容,時而邁著小方步在田坎中疾步,時而跨縱提步連躍,憋了一整個冬季,新春生氣勃發,石元也感覺整個人豁然開朗了起來。
當石元跑到石家寨最左方,看到那一如既往幽深,不知徑路去向何方的石拱門時,心中既忌憚又帶著某種躍躍欲試的期待。
石元遐思地看了一會,前往青莽蒼山的小山徑後,轉身向右側一個在石家寨中也算大宅的石砌大屋瞅了眼,那門前黑灰的炭燒大爐灶還有些許星星點點火苗在優質炭塊中竄動。
“看來山大叔還沒起來,太好了!”石元看到那個碩大的身影還沒出現,頓時放下心來,要不是昨晚那個夢境比以往更加漫長,他也不至於起來那麼晚,幸好的是,那個憨厚的大叔今天也犯了春困,暗自高興的石元躡手躡腳地順著右側斜長小道溜了進去。
“時間真快啊!這個皮小子都這麼大了,賊頭賊腦的,可真是和大姐頭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啊!!”一間石屋內,一個盤膝呈修煉狀的國字臉胡子拉碴的粗壯大漢從修煉狀態中睜開眼來,嘴角泛起笑意,感歎地唏噓道。
“越來越冷了,這冷風吹的可真遭罪啊!”
感覺那逐漸刺骨的寒意,怪風也越來越大,石元知道自己快到水龍潭了,這潭水的水源來自斷崖二十丈高處的石縫傾瀉而下,奇寒的寒泉蜿蜒飄灑宛如白線,砸在飛龍潭上,卻詭異地並無多大水浪濺起。
石縫與山壁被寒泉衝刷的宛如碧綠玉璧光滑瑩潤,自石家寨落座之前,滔滔不休的寒泉早已存在不知幾許歲月。
“這水龍潭中流淌出的寒泉小溪彙入河水中,連隻有富含靈氣的水質才能存活的石紋魚都有,不想都可知,以前這裏必有大妖獸盤踞於此,石家先祖能在這裏開寨立身想來也是不易啊!”石元帶著某種對先祖的崇拜連被寒霜覆蓋身軀,凍的不禁猶自顫抖的小小身子都不是太寒冷了。
翻看了一遍周圍的灌叢,而且在熟悉的樹洞內也並無看到那道懶洋洋的球體,石元扯了扯嘴角,有些不滿地歎了口氣。
在水龍潭的一個偏角落的大石後,石元脫去了自己的灰布麻衣,赤著瘦小白銅色的肩膀子就穿著大褲衩,摘下一片木盆大的碩大葉子折疊成粗糙的大勺子,從清澈飄起薄薄寒氣的水龍潭中舀起一瓢寒泉水,頭頂寒風氣壓冷厲如刀鋒,少年咬著腮幫子,拿著盛寒泉的勺子,一把從頭頂淋下。
“真透心涼啊!!!”
身體早已淬煉到鍛體境的第九重淬髓期的境界,但體內微弱的真氣因為特殊緣故,鼓起鍛體訣來微薄的真氣也就堪比鍛體境第六重練肉期的修為罷了,赤身淋灑飛龍潭的寒泉還要頂著直撲而下的冷風灌體,一般實力全盛的鍛體境九重淬髓期的武者也要受不了。
“這個可惡的小東西又睡過頭了!”石元又再次瞅了瞅壁崖左邊一個空蕩蕩的藤蔓,喃喃自語地嘀咕。
從一個灰布兜內掏出三條一尺長撒了些烈性辣味調料的黝黑肉條,狼吞虎咽三兩下把六斤肉祭給五髒廟,適應了寒冷的身軀,漸漸產生了一股暖意,把一直什襲珍藏在腰帶內的石蕊吊墜鄭重地掛在脖子上。
初入水時,經過寒泉慢慢浸透的刺骨寒意又神奇地逐步消減了,石元微博的真氣快速運轉鍛體訣護住心室,骨髓微微麻癢在緩慢而堅定地變的愈發沉重,胸前的石蕊吊墜進入寒泉後,也開始散發出朦朧朧的藍芒,在藍光的映襯下,它精致的不像是石質的雕塑,反而像極了,花瓣慢慢要綻放妖嬈花骨朵的藍色虞美人。
“這些紋路果然不是我上次眼花了?”看著在湛藍光芒下雙臂上若隱若現的微弱紋路,石元心中就是驟然一沉。
上次即將入冬,最後一次進入飛龍潭時,石元他就隱隱約約發現自身的變化,隨著神秘紋路的出現,最顯著的變化就是石元發現自己內息的憋氣能力強大了幾倍,不用每次在水下都那麼倉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