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跋扈戰士(1 / 3)

上百高速飛行中的雨燕機甲,排成波浪形的長條橫列,以超低空機動突進的架勢,吊著刺耳至極的音爆聲,接連不斷地掠過雨林茂密的樹冠,朝大根峰方向疾馳。

全副武裝的機甲背後,幾個淡藍色的菱形引擎焰口,噴射出的強勁尾流,激起高壓的狂風,直刮得喬木結實的樹幹彎曲貼伏、枝葉翻飛,不僅驚起了無數生活在樹冠中的凶猛禽類,也惹得地上的獸群們嗷嗷直叫,心情極度的不爽。

這次的任務事發比較突然,本來戰士們接到的警報是針對地底生物群沸騰的,可當他們到達保留區後,情報科的兄弟又另外通知了大根峰獸群彙聚和有學生困在保留區的消息。

介於小型低階獸群彙聚,沒達到需要提高警報等級的程度。臨川參謀部認為現有的隊伍,已經足夠處理事態,就不準備加派人手了。所以事故兩兩相撞,留給戰士們行動的時間就有點緊張。情形危急下,戰士們再顧不得樹林裏那幫畜生開不開心,愉不愉快了,一上來就是動力全開,急速狂飆。

被高壓氣流吹飛打旋的禽類們,它們翻江倒海地聒噪著,一頭從劇烈搖晃的鳥窩中,三大五叉地摔落下來,仿佛秋風掃落葉般,“簌簌”地掉滿了一地,一時間到處都在下色彩斑斕的“雞毛雨”;襯得低調黯淡的墨綠底色,光線幽暗的林下空間,突然好有詩歌中飄渺意境的感覺!如果不是地上的那幫呆逼走獸們,正甩著尾巴在用嘲諷的眼神在鄙夷什麼的話。

長四條腿的,在嘲笑栽倒的鳥是吧?小心別人用鳥,抽死你!

你說,這天氣晴朗,陽光明媚的時候,別人鳥正在盡情的享受生活,趁機呆巢裏和母鳥調調情鞭撻一下貞操,再逗弄一下自己的日漸成長的小崽子,感慨下往昔艱難險惡的人生理想。

“啊.....!”

“啊”字還沒感慨完,你們“嗖”地就來了這麼一下狠的,“啊”就變成了“呱”,“呱”又變成了“啪”。等腦子清醒後,老婆孩子房子全飛了,一生的心血刹那間全泡了湯。別人鳥萬念俱灰下,肯定氣得盲腸倒灌十二指腸,再由十二指腸穿透胃部直插喉管。簡稱:“腸爆口!”。

怒極而發的悲鳴響徹了保留區,一度蓋過魔獸們朝大根峰彙聚的嘈雜聲,成為這片區域天上地下唯一的主旋律。不計其數的鳥被無妄之災掀倒在地,又有不計取數的怒火衝天的鳥,轉個圈再次堅強地從地上電射回高空,它們雙目赤紅,嘴角帶血地泣聲長鳴著,似乎在呼喚失蹤的妻兒,又好像在號召同伴們團結起來,一起去報複毀滅它們家庭和幸福生活的罪魁禍首。

幾乎眨眼間,整個空間都是綿長而尖銳的鳥叫聲,所有的樹冠都因為鳥兒們暴躁的動作,而仿佛在狂狼的大風雨侵襲中,要散架般的激烈晃蕩著。原本堅實的樹幹,都忍不住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好像下一秒就會彎曲折斷,也掉落到地上,成為土壤和微生物的肥料。

不生活在“科羅拉巴”這種動植物生息繁衍的天堂,你無法體會那是種什麼樣的生命海嘯。瘋狂的群體運動一浪高過一浪,無比強盛的激情和憤怒,生生能衝昏巨龍的頭腦,淹沒人類的感知。

身著“雨燕三型”的預備役戰士們,敏銳地察覺到身後的巨大動靜,行動之初雖然也預料到,會激怒這幫雄霸一方的扁毛畜生,但都是低階的小東西,又不是流氓雀,誰在乎呢?(流氓雀生活在樹林的中下層,喜歡靠有岩石和溪流的地方,樹冠一般都是鷺、鷲和鷹隼的地盤。)

不過看著鳥鳥們情緒高漲、聲勢浩大,親手惹出這麻煩的戰士,還是有些心虛地問自己的長官道:“隊長,咱們剛才是不是太張揚了一點呢?”

誰知,中隊長一副氣定神閑,不為所動的樣子,依舊蠻橫無理地道:“怕個球,它們要敢來,我們晚飯就吃全鳥宴。烤鳥,炸鳥,炒鳥,燒鳥,白切鳥,紅燒鳥,煙熏鳥.....,我它嗎早就想這麼幹了,要不是大隊長那混蛋一直威脅我,敢這麼幹就割掉我的鳥。曹,那也不用忍到今天。”

聽著中隊長流利明快、朗朗上口地報全鳥宴的菜單,定力不足的戰士們,皆被那些美味佳肴深深誘惑,腦海裏頓時一片浮想聯翩,連喉嚨都情不自禁地咽起了口水。

但有些意誌力比較強的戰士,還是好心地提醒道:“隊長,你忘記。你上次把大隊長最喜歡的“帝王鸚鵡”給吃絕種了,然後挨關一個月禁閉的事情了嗎?”

“後麵追過來鳥中,好像還有大隊長最喜歡的“皇冕鶴”,這玩意也是快瀕臨絕種的東西啊!”

“你知道,咱們大隊長是狂熱的愛鳥人士,你要敢再把“皇冕鶴”給吃光了,大隊長絕對會殺了你的。”

中隊長聞言嘴角一抽,腦門幾乎愁出了兩個八字,他低頭沉默掙紮了許久,終於破釜沉舟、斬釘絕鐵地道:“吃,幹嘛不吃。老子豁出去了,拚著再關三個月禁閉,我也要把皇冕鶴給吃絕種了,這玩意的肉可是人間美味啊,吃痛苦一時,不吃後悔一世。”

戰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