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失控戰局(1 / 3)

衝積平原主戰場。

西南人在艾森和沃斯特的雙重領導下,接連衝破內陸人緊密羅織的阻擊線,走出了狹窄的衝擊平原,正彙聚成滔滔瀚瀚的洪流,朝帝都外環的方向洶湧澎湃。

帝都外環附近是大片的低矮丘陵區,與衝擊平原間就間隔著一段由河流沉積物堆累而成的沙石灘。那是一馬平川,植被稀少的荒蕪地,周邊沒阻隔視線的事物,擁有優異的視界。人即使站在低窪處,也能盡覽方圓數公裏內的一舉一動,而不必擔心在觀察盲區中會留下什麼錯漏。

內陸人不甘心處心積慮製造的局麵,就這樣輕易地被人破壞。他們瘋狂地調動大軍,準備在空間寬闊的石灘與頑強的西南人進行最後的決戰。這是可能是內陸人充分發揮人力優勢和正麵軍團級對撞的最後一搏。處在帝都外環的丘陵區並不適合大規模軍團的組織調動,星羅棋布的山嶺會把部隊分割成互不相連的碎片,那十分不利於戰鬥力偏弱,個體能力也較低的內陸人進行搏殺。

反之西南人卻很適應丘陵和叢林的地形。在平原作戰他們多是依賴強悍的體魄和豐富的戰鬥經驗,沒有任何取巧,沒有任何僥幸,就是麵對麵的廝殺。靈活可靠的戰術戰陣是能夠幫助他們更理想更高效的完成作戰目標,以最小的損失獲得最大的戰果,可進行這種原始的肉搏戰,隊伍獲勝根本的原因,還是在於西南人優異的兵員的素質和行動默契。

而處在莽山林海中,西南人就可以熟練的借用無數人力所不能及的手段進行角鬥廝殺,輕而易舉地使自身的戰鬥力竄升上幾個層次,把原本勢均力敵或對比懸殊的對手,一點點地拖進死亡的深淵中。

對西南知之甚深的內陸人,自然知道不能放任一幫兵強馬壯的叢林殺手,就這麼開心愉快地闖進他們朝思暮想的天然狩獵場中。如果不先出手把他們打殘了,到時在丘陵區誰是獵人,誰是獵物,那就不是再由他們內陸決定得了。

此時,實力占據巨大優勢的內陸人,已經調集了手頭上所有能動用的部隊,正秣兵厲馬地在石灘區嚴陣以待。他們妄圖撕碎或重創西南人,逼迫他們按自己安排的戰鬥步驟行動下去,最終收獲期盼中的那個香甜誘惑的果實。

這是赤裸裸的明謀,沒有陰謀算計,也沒有商量妥協,就是用強橫不可抵禦的大勢,步步為營、穩紮穩打地進行戰略脅迫,把比自己弱小又不願玉石俱焚的獵物,驅趕到適合己方捕殺的陰暗角落中,以雷霆萬鈞的手段,扼殺所有反抗。為了達到預期中的戰略目標,內陸人今年的戰役總指揮——寇裏.卡桑塔斯.費迪南,已經親自領兵衝在對抗西南大部隊的第一線上。

另一邊,西南人在衝破內陸第八道阻擊陣地以後,落在最後邊的部隊都順利的擺脫了河穀的地理鉗製,徹底從內陸人精心營造的圍困圈中掙脫出來。別看內陸人依舊在如獵狗般在身後窮追不舍,前方的石灘區也是煙塵滾滾,有大批敵隊人馬在調動不斷,敵人似乎有意識要跟他們打一場大決戰。但此刻西南人的矛頭刀刃都順利解放了出來,接下戰鬥該怎麼打,西南就有了一定的自主選擇權。

如果西南人想通過最短的行軍路程,到達帝都外圍,到達合適他們戰鬥的亞熱帶丘陵區,那西南人就必須先到空曠的石灘區,在內陸人前後夾攻的情況和他們進行一場數量對比懸殊的大決戰。

如果西南人隻是想擺脫現在的戰場劣勢,逃出內陸人的強勢絞殺再另作打算,那他們就可以利用衝擊平原周邊的山嶺,沿著戰場邊緣做馬拉鬆式的長時間運動,讓內陸人疲於奔命慢慢放棄對他們的圍剿。又或者拚著再次受困的風險,掉頭殺回剛剛衝出的狹窄平原中,趁著被擊潰的包圍圈還未修複,內陸人尚始料不及的時候,殺個回馬槍繼續擴大戰果,隻要把後方緊逼的敵人打疼打穿了,那西南人的困局自然迎刃而解。

全麵接手西南部隊指揮的艾森,此時也在苦苦思量著接下來的行動方向。先前西南人在他優秀的戰術指導下,迎來了一場接一場的戰鬥勝利,極大地打擊了敵人的信心和銳氣,燒旺了西南人熾熱的戰鬥激情。這讓本就驕傲蠻橫的西南人,覺得內陸不過是一幫外強中幹、軟弱可欺的弱雞,似乎隻要自己肯動真格,那戰役最終的勝利就會唾手可得。

可在戰略目光敏銳的艾森看來,這些小小的成果依舊不足以改變整個戰場的力量對比,現在真要和內陸人來一場生死立見的大決戰,那對西南人來說無疑是十分不智的。

西水老大沃斯特盡管銳意求戰,渴望暢快淋漓的殺伐,但性情向來沉著冷靜的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支持老二的做法,並力排眾議地擁護艾森在戰事指揮中的決策性地位。於是,在得到西南領導層的意見統一後,艾森便主動忽略掉西南人自我膨脹式的勇武,努力把精力投入到尋找戰略切入點上,他希望能借助一個機會在狠辣打擊內陸人的同時,也成功保留下己方的核心戰鬥力。

因為艾森明白,縱然經過連番的激鬥,使西南人的戰鬥意誌和戰鬥熱情都達到了頂峰,但他們就像一個剛在角鬥場中打敗手段不凡的對手,在數萬觀眾不斷的歡呼讚美下,自信心瞬間膨脹達到盲目狀態的角鬥士。在這收獲榮耀的時刻,角鬥士的思維幾乎被場中觀眾的狂熱感染了,仿佛覺得自己真像觀眾吹捧的那樣,幾乎是無所不能的,可以再次輕易地擊敗任何挑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