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雙手提著短劍,輕踏樹枝傲立於樹冠之上。他正麵迎著驕陽,無限偉岸地背對眾人,表現出一副憂國憂民、嫉惡如仇的模樣,目光遙遙凝視東北方,人隨著濤濤樹海起起伏伏,身姿高潔飄逸,儀表不凡,大有古俠客之風範,讓人瞧著嘖嘖稱奇,皆視為當世豪傑之選。可.....
“摩根老大,你能不能快點從上麵下來,我們兩個在這裏扶著你,手腳也很累的。”樹層之中兩個用身體替摩根扣穩立足點,送他裝比、送他飛的可憐下屬,突然哀嚎著出聲道。
一陣勁風吹拂過境,眾人身形劇烈的晃了晃,卻是腳下的兄弟快支撐不住了。本來樹頂上枝條就細,離地幾十米高不說,現在三個逗筆還杆在樹冠上疊羅漢,你說想死也不用玩這麼多花樣吧?
此刻,摩根正觀望的地方,正一片硝煙滾滾,塵土飛揚,東北方的林地上空更是紅雲漫天,火光四起,好像除了他們這邊,那都打成了一鍋粥,人站在高處,輕易就能聽到從周邊傳來的激烈喊殺聲。
所以冒著摔成肉餅的風險,摩根也不肯放棄查探形勢,見屬下出聲抱怨,他忙低頭寬慰道:“馬上了,我就看看東北邊有啥動靜。傻栓那幫人估摸著已經跟內陸人幹上了,後方大戰場的慘烈戰事也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內陸人如果知道到我們把他們的伏手給破壞掉,肯定會加快戰鬥步奏和戰略行動,接下來就看西水那幫家夥怎麼應對了,如果他們擺不脫內陸人的軍團,就隻有我們千把個人能通過“新生戰役”,那也是給整個西南丟臉。”
摩根表情略帶嚴肅的,把現時的狀況跟下屬交代了一遍。言罷,他話鋒一轉:“不過,傻栓和北原那幫家夥到底怎麼搞的?有必要搞這麼大的場麵嗎?他們竟然敢縱火燒山?我日,這幫蠢貨是怕內陸人不知道有人在後麵搞鬼是吧?
聞言,深深了解東林各位帥哥都什麼德行的兩位下屬,連忙在旁插口道:“肯定是二狗和吟蕩佬那兩浪貨的主意,傻栓和北原人老二絕對沒膽幹這事。”
摩根神情抽搐著點點頭,瞧東北方燒成一片的山林,這會恐怕帝都裏麵都被驚動了吧。就不知道事後他們會不會挨罰款。“新生戰役”開打這麼多年,從沒那個腦子被門夾的會瘋到跑去放火燒林。難道二狗和吟蕩佬那兩個逗比,不知道現在天幹物燥,火勢很容易蔓延出去的嗎?
“哎!算了,不管他們。事後記得把責任栽贓到內陸人身上就好了,吟蕩佬幹這破事向來輕車熟路。”摩根咂咂嘴低聲歎了一口氣,瞬間把擔心都拋到了九霄雲外。他雙手交疊著兩柄短劍,把它們擺出交叉的形狀,接著渾身氣勢驟然一變,恐怖的殺意奔騰而出,瞬間淹沒了整個樹冠。
“竟然大家都開始了,那麼我們也動手吧。”
兩個下屬表情略帶僵硬地應和著,顯然是被老大的殺意嚇到了。摩根不以為忤,他吩咐完就踏著樹冠縱身往下一躍,像鯉魚打挺般在空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然後迅速往距離幾十米的地麵自由墜落。獨留兩個傻愣的下屬,木訥訥地撓頭在麵麵相覷。
如果說死胖子的戰鬥風格是沉重如山,堅硬如鐵,力大如牛。那摩根的戰鬥風格就是快疾如電,精準如鍾,狠辣如蜂。人從高空加速墜落,一路稍稍通過繁盛的枝葉卸去衝擊力,糾正下落的方位,整個身子便如同鎖定獵物的鷹隼般,張開遒勁有力的雙爪,迅猛地從天上一掠而下,精確而狠辣地撲殺到地麵上,讓獵物在躲避不及間就陷入了它死亡的陰影中奮力掙脫不得。
摩根快如迅雷地插進內陸人整齊排列,相互掩蓋簇擁的弓弩集群中。內陸人的弓弩手還沒來得及看清,從上空掉下來什麼東西,摩根就一劍循著內陸人頭盔與身鎧的細微縫隙中砍入,直接把環繞在身周的幾個弓弩手都擊暈了過去。接著其運起雙足,身形如電的穿梭在密密麻麻的人群,凶猛狠辣地掀起一陣陣“血雨腥風”,讓成排成列的內陸人全都脖子一疼,便眼前一黑地躺倒在了鬆軟雜亂的林地上。
如果不是短劍經過特殊的鈍化處理,摩根的快刀已經接連削飛了數十上百的人頭。正嚴以待陣奮力與死胖子和北原人周旋的內陸弓弩集群,哪裏料想到敵人的下一步攻擊竟然形似鬼魅地從天而降。這猛烈的一擊來得太突然了,許多茫然不知所措的內陸人,隻是神情驚愕地朝秩序混亂的隊伍中觀望,還以為是同伴鬧出了什麼意外的事故。可下一秒摩根急速掠過的劍鋒,就讓他們都收獲了慘痛的敗績。
死胖子趁著摩根在內陸人中製造的混亂,當機立斷地把扛在身上的肉盾一丟,撿起地上的塔盾埋頭就往前狂衝。團團把死胖子包圍住內陸戰士,見狀紛紛放聲怒吼著撲了上來,他們就像被大象侵入巢穴的野狼群,盡管知道自己不是大象的對手,身上帶著的尖牙利爪也刺不穿這皮糙肉厚的龐然大物,可是野狼難道就讓大象毫無阻攔的破壞自己的家園嗎?當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