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陳瀟站了起來,朝伍陽舉起了酒杯。
此刻,伍陽依舊處於茫然之中,以至於陳瀟都站起來了,他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以至於房震河在下方踢了踢他,這才讓他回過神來。
“伍陽,這杯酒,我敬你。”
說著,陳瀟將酒一飲而盡。
對此,伍陽連連點頭,隨後也將酒一仰而盡,可因為喝的過急,立即嗆得咳嗽起來。
看著伍陽咳嗽的模樣,陳瀟的臉上搖了搖頭:“伍陽,我們似乎已經快三年沒有一起喝酒了,現在,你的酒量可差了不少。”
聽到陳瀟如此說,伍陽心中不禁大為感動,如今已經位高權重,與曾經並肩作戰的屬下漸行漸遠的陳瀟,此時此刻依然記得自己的名字,依然記得當初大戰過後坐著屍體大口喝酒的歲月,這對於伍陽而言,無疑是莫大的榮耀。
“回稟相主,軍營之中不許飲酒,所以酒量下降,還請見諒。”伍陽當即說道。
“今日,我們拋下各自的身份,就兄弟一堂隻喝酒吃肉,而你也不用再叫我相主,跟當初在混亂荒原中一般,叫我黑幽靈即可。”
陳瀟笑道:“鑒於你剛才多叫了我一聲相主,作為懲罰,你得幹完這一壇酒!”
說話間,陳瀟走出了席,將一壇酒送到了伍陽的手中。
陳瀟所謂的懲罰,對於伍陽來說卻是最好的獎賞,畢竟堂堂相主親自提給自己的酒,這對每個底層將士來說,都是莫大的榮耀。
沒有絲毫的猶豫,伍陽當即撕開了酒壇的封口,直接將裏麵的烈酒仰頭喝下。
“各位將軍,也許你們隻看到我現在的光鮮,但對於我的過去卻不甚了解。”
看著伍陽將一整壇酒喝光,陳瀟拍了拍他的肩膀,對眾人說道:“其實幾年前,我隻不過是一個為了填飽肚子而獵殺馬賊的市井殺手,當時一顆馬賊的人頭價格你們或許不知道,才區區十個銀幣。”
“隻不過,我運氣還算比較好,遇見了劉晨,成了西虯門弟子,後來又在風絕城成了一名小統領,而這位伍陽,就是我當統領時麾下的第一批部下,雖然我現在成為了相主,但人不能忘本。”
陳瀟這話是對伍陽說的,同時也是對在場的諸位將領說的,陳瀟的意思很明顯,便是在自己走後,希望眾將領能夠好好照顧伍陽。
伍陽並不知道陳瀟要離開的事情,聽了陳瀟這話後,他的心裏也萬分感動。
隨後,陳瀟也沒有再多言語,隨即返回了座位,與眾將士一道,開始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黃昏時分,諸多將士已經散去,唯獨焦譽沒有離開。
“相主,功高蓋主的道理我也是明白的,是不是國君打算對你動手了?”看著正準備將剩下的最後一壇酒喝光的陳瀟,焦譽問道。
然而,陳瀟沒有回答,隻是自顧自的喝著悶酒,待酒喝完之後,他說道:“焦將軍,今夜,我希望你率領一千名精銳將士,秘密護送我妻兒離開聖心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