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離開了,禁衛軍抵達了落雷城。
“懇請相主放過陳瀟!”
幾乎是不約而同的,落雷城所有子民齊齊跪下,向這些前來的禁衛軍發出了懇求。
對於這種畫麵,所有的禁衛軍已經麻木,他們對自己的初衷新有質疑,可是卻無權提出質疑,因為凡是提出質疑的人,都已經成為穆輕風手下亡魂。
“相主,我嗅到了陳瀟的氣息!”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敖布小聲對穆輕風說道。
順著敖布所指方向,穆輕風看向了旁邊人群中的唐順以及徐雅,隨後,他朝旁邊的幾名將士使了個眼色,將士當即會意,隨即出列,將這二人從人群中帶出。
從聖心城追到現在,穆輕風都不見陳瀟與他人有任何的接觸,可現在,敖布卻在他們二人嗅到了陳瀟的氣息,這讓穆輕風很是奇怪。
“跪下!”
唐順與徐雅被帶出來後,一旁的將士當即朝二人喝道。
然而,二人卻並沒有聽從這名將士的命令,相反卻昂起了頭,看向了正在戰馬上俯視著他們的穆輕風。
“雙膝可跪德者,跪恩者,唯獨不跪獨裁者!”這一刻,唐順毅然說道,他的聲音很大,方圓百米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一刻,穆輕風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別樣的冷笑,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個無權無勢的小人物,竟然敢如此跟自己說話。
“那麼,你們剛才下跪於夾道,又是跪於誰?”穆輕風冷笑道。
“我們所跪,是為陳瀟,是在譴責這個殘害忠良的帝國!”唐順再言,聲音比之前更大了三分,絲毫不畏懼激怒麵前這個相主的結果。
這一刻,穆輕風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他看著唐順,他看著這個膽敢肆意冒犯自己的唐順,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殺意。
嘩嘩嘩……
就在這一刻,全城所有的子民齊齊從地上站起,幾乎同時朝著這支禁衛軍說道:
“雙膝可跪德者,跪恩者,唯獨不跪獨裁者!”
“雙膝可跪德者,跪恩者,唯獨不跪獨裁者!”
“雙膝可跪德者,跪恩者,唯獨不跪獨裁者……”
一聲聲的怒吼響徹落雷城,深深震撼了每一個禁衛軍的心靈。
這一刻,穆輕風的麵目因為憤怒而扭曲猙獰,熊熊的怒火在他心中燃燒,早已超出了他所能控製的心理極限,他拔出了刀,就要將這個膽敢違逆自己的賤民千刀萬剮。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將卿卻攔住了他,他給穆輕風使了個眼色,微微搖了搖頭。
看一眼四周,穆輕風方才意識到,自己的此舉已經激怒了整個城池的人的怒火,此刻,所有人都在看著他,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滿了一種憤怒,從所有人的眼神中,他似乎已經預知到,自己將麵前這一賤民殺死,會引來什麼樣的後果。
其實,以他的兵力,想要殺死膽敢造反的平民無疑輕而易舉,可是,他也將隨之引起新任落雷城城主的怒火。
穆輕風雖然擁有十萬之兵,可他也不敢隨意激起一名城主的怒火,落雷城雖然不大,但是城中城防軍也有八萬之多。
落雷城城主是由陳瀟欽點的,他不敢出兵營救陳瀟,是因為顧及到城內百姓的安全,可現在穆輕風一旦動手殺死眼前的這個賤民,那麼,落雷城就沒有了顧及,同時他也有了一個開戰的冠冕堂皇的借口,同時也給其他虎視眈眈的城池一個開戰的借口。
哪怕穆輕風身為相主,哪怕他修為絕頂,他都無法承擔這一後果。
穆輕風的臉上滿是羞怒之色,帶著萬分的不甘,他收回了手中的刀,當即不再言語,快速朝著落雷城通往迷落沼澤的城門口前去。
在這七天裏,穆輕風總共打過兩場仗,第一次他對戰焦譽麾下十萬黑騎精銳,在七十萬兵力的絕對優勢下,他雖然折損三十五萬人,但終究也是慘勝。
第二次,他以十萬兵力對戰墨武麾下一萬黑旗軍,在折損九千多人馬後,他還是剩了。
而現在,在麵度這群手無寸鐵的賤民,他毫發無損,可卻成了他有史以來最慘的一場敗仗。
一聲聲響徹蒼穹的呼聲,赤裸裸的顯露出對他的蔑視,一城池的區區賤民,竟然膽敢對擁有十萬精兵的自己如此大不敬,可讓穆輕風倍感無力的是,麵對這群賤民,他竟然都不能痛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