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手中的血劍一揚,一陣清越的龍吟聲響起,這聲音不像以前的龍吟聲那樣沉重,雲龍湖大仙聽得龍吟聲一怔,拔腿就想逃。
我從來不會放過任何到手的機會,就在雲龍湖大仙轉身之際,我一縱身,手中的血劍隨我身形發力,一刀血影過後,雲龍湖大仙偌大的尖嘴猴腮似的頭顱就骨碌碌地從他的項上滾出三丈外,一道腥臭的血液從其項上飆出,一陣青煙過後,我才發現眼前妖怪的真身,竟是一條丈餘長黑不溜秋的鯰魚,真正令我哭笑不得——沒想到這東西也能修煉成仙?
本以為肯定要費我九牛二虎之力與其大幹一場,沒想到毫無懸念地一劍除掉眼前的雲龍湖大仙,盡管如此我仍是心有餘悸,若不是憑手中的血劍,誰勝誰負還說不定呢?
——這血劍也太鋒利了吧。
南宮雪看得除了發呆還是發呆。
正當我沾沾自喜時,我偶一抬頭,看見湖麵上無風起浪、驟起波瀾,隨即十丈外的湖麵上出現一漩渦,一個與剛才長得一模一樣的妖怪立在漩渦裏。
我大吃一驚,糟糕!敢是我驚動這鯰魚一家了?
“來者何妖怪?快快報上名來,本將軍乃義軍小頭領龍小天,不怕你鯰魚家族,趕明兒,我帶大軍前來淘幹雲龍湖湖水,滅盡你鯰魚家族,看你逞能幾時?”我嚇唬人的老一套又拿出來。
“將軍,龍將軍,小神乃是雲龍湖湖神龜訶子,剛才你的義舉小神看得一清二楚。見將軍除掉這冒充小神的鯰魚怪,小神才敢出來拜見將軍大人。”雲龍湖湖神一步一叩首地走上岸來。
我撓了腦袋,危言說道:“你到底是誰?為何這時才上來?從頭到尾給我交待清楚,否則我可管不了你是何方神聖——此怪就是爾等下場。”
“將軍,請耐心聽小神仔細道來便是——”
“此事還得從萬年前說起,當時此處並沒有湖,後來天上有一條飛龍被貶至此,一夜之間這裏出現萬頃湖泊,據說是上天為此飛龍落腳特地安排。飛龍生性暴虐,多嗜殺。於是千年前,上界派龜訶子為雲龍湖湖神帶著符咒製住飛龍,使得飛龍被囚住不能四處出動,但是近年有一修煉小成的鯰魚妖怪,在飛龍的幫助下,功力大進,將我打敗,占我洞府,役使我為奴仆,我上天不能,無處求援,隻得忍氣吞聲,等待時機。”
“沒想到遇到龍將軍收服飛龍,果然蒼天不負有心人。”
我心一驚,忙問:“你怎麼知道我收服飛龍?”
龜訶子看了一眼我手中的血劍笑道:“小神伏在水裏看得一清二楚,在下屆之前,小神聽說過飛龍劍之說?”
我恭恭敬敬地請教道:“龍某願聞其詳,還請大仙一一道來。”
“上界有雌、雄兩飛龍,與天地同生,逍遙三界,這兩條飛龍與別的龍種最大不同之處是他們的鱗甲為七彩之虹,後來被天帝所製,化為利劍和劍鞘,這劍與劍鞘是可以互換的,威力亦有不同——”
我指著遠處湖麵說:“大仙,那是什麼?”
雲龍湖湖神龜訶子轉首順著我的手指看去。
我早已將丹田之氣提起,血劍從龜訶子頸部一掠而過,龜訶子的頭顱已經跌落在塵土之中。
南宮雪驚呼道:“他可是真正的湖神,你殺了他——”
小龍女含淚說:“多謝龍哥哥!”
我苦笑道:“為了我的小龍女,我甘冒天下之大不韙。”
隨即我在湖畔不遠處的一棵老槐樹下挖一大土坑,將龜訶子的真身——一隻水牛般大小的烏龜拖至土坑裏,並且小心地將其龜首與龜身接好,再填土,沒有留封土。
事畢後,我默默禱告說:龜訶子,我知道你修煉近萬年,能堅持到如今,實屬不易,但為了我的小龍女,為了天下蒼生,今天我不得不這樣做,請你原諒。他日我一旦有使你獲得重生能力,我定會親自為你重塑真身,令你永為雲龍湖湖神,或是在雲龍湖湖畔利用地洞裏的二十萬兩金銀為你建立祠廟,使你永享世人祭祀。
月上中天。
附近一塊平地上,我一手緊握血劍,一手緊握劍鞘,將馬上十八砍和馬下十八砍交替練習九九八百十一遍。
直到最後我自己感覺我已經成一團風影。
收劍時,衝著眼前雲龍湖大喝道:臨。
萬頃雲龍湖整體頓時掀起三尺高的浪花直至遠方,濤聲雷鳴般由近至遠,其聲勢雖說不可與先前兩條飛龍纏鬥時的景象同日而語,但亦非是常人所難想象。
“哇,姓龍的,沒想到你竟是這麼厲害!”南宮雪幾乎瞠目結舌地說道。
“恭喜龍哥哥的武藝又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