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冷天成臉色驟變,於是安慰道,“冷將軍,你莫要擔心,這些人是衝著我來的,他們的目標是我,與你無幹。你仔細想一想,請務必告訴我關於他們的來龍去脈。”
“我也隻是聽江湖人士說過,具體我也不甚清楚,聽說這個組織成員遍布各地,他們往往在大城市以經營當鋪為幌子接受殺人生意,因為要價離奇,所以他們的生意並不紅火,但是一旦做成一筆生意,他們就會進項大筆銀錢,再加上他們每個人除了殺人之外,都有自身的職業掩護,所以他們從來不愁吃喝生存。他們組織嚴密,等級分明,並不群居,甚至相互之間也並不熟識,一旦有行動,會有專人負責牽頭,行動結束後,各自散去,據說有十萬之眾。無論是江湖上還是在官府中,無不聞風色變,因為他們來無蹤去無影,所以江湖中人都稱這個殺手組織為‘影子’,但是不是他們自己真的叫‘影子’,抑或是還有其它稱謂我就不知道——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
我想到自稱為“沒影大俠”的戚如意,心裏冷哼一聲,心不在焉地問道:“冷頭領,如何知道這些人就是影子組織的?”
“無論他們行動失敗或是成功,他們不會留活口給對方。”
通過我搭在冷天成腰間的手將我生生不息的丹田之氣通過任督二脈輸給他,冷天成打了一個寒噤說:“多謝龍將軍為我療傷,我已經無礙了。”
“這是某將應該做的——請冷頭領保重。”
冷天成一改之前的萎頓笑道:“龍將軍,我知道你急著去找馬浮雲馬將軍。你放心,在午夜之前,我會帶領全部人馬撤離邳縣。”
我點頭說:“冷頭領,動作越快越好。”
就在我抬腳離開時,冷天成又說:“龍將軍,能否告訴冷某,冷某應該到哪裏去?”
“這話你應該問馬嘉馬大人——他是我們的元帥。”
可惜這雨已經下了一天一夜,城中的屋舍已經不易燃燒,不然我會讓冷天成將這座小城燒成白地。因為此地一旦被敵人占據,與徐州城遙相呼應,義軍生存的幾率更小。
我剛將這想法說出來,冷天成就接過話說:“龍將軍,我們有硫磺——”
“多麼?”
“附近有一座硫礦,所以城內硫磺很多,至少六、七個倉庫。”
我拍手叫道:“天助我也,冷頭領,你速速派可靠死士將各處水井填埋,並將硫磺灑落各處,然後潛伏下來,在敵人進城後,讓他們引燃硫磺——如有可能最好先用火封鎖住各路口、城門,再——”
“龍將軍,冷某明白。”
“冷頭領,其實你還是沒有真正明白——我個人認為這個功勞你千萬不要領——”
“為什麼?”
“冷天成,這可是真正喪天害理呀——”
“龍將軍,冷某佩服。”
冷天成一直送我到城門口,我躍上天馬,再一次離開邳縣,一個時辰後,我來到羅家店小鎮。
盡管夜已深,小鎮上依稀有幾家燈光,大約他們以為戰事已經結束,其實更大更殘酷的戰鬥在沒有真正到來。
這戰鬥誰碰上誰倒黴。
就在我馬蹄聲剛剛進鎮時,所有人家的燈火立即熄滅。
小雨不緊不慢地下著,風卻是很緊,將小鎮上臨街商鋪的招牌吹得嘩啦嘩啦作響,如果這時將邳縣的火燒起來,隻怕到天亮時全城會化為齏粉。
我繞小鎮走了幾遍,都沒有發現小龍女的下落。
——明明知道她們已經離去,我仍是不死心,或許失去了才真正懂得什麼叫珍惜。
小龍女在我身邊時,有時我覺得她十分黏人,但現在我寧願她每天無時無刻都不要離開我的懷抱。
盡管她很神秘,我一直未能真正琢磨和了解她,但我是真的愛她,我說過我不會離開她的,但我偏偏將她托付給才相識的小乞丐戚如意。
小龍女身邊不止一人正監視著她,昆侖童姥紀群英、昆侖樵子喬阿奴、八金剛之一的陸雲山都如狼似虎一般隱伏在小龍女的身邊——這些人才是真正的隱患。
離開小鎮時,我心裏一下子像被淘空一般,空落落的。小鎮向北有一條驛道,我驅馬漫步,任憑狂風細雨擊打,不知不覺走了近一個時辰,我估摸著時間大概快要到午夜十分,如果沒有意外,邳縣的火就要燒起來。
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前麵有說話的聲音,側耳傾聽,發現他們口中竟然提到“馬浮雲”三字。
於是忙躍下天馬,天馬懂事孩子一般,向回頭路躡“手”躡腳走去。
我矮下身子,彎著腰向前摸過去,走了約有三十丈,發現前麵有一向山中凹下去的山坑,坑中有一堆篝火,大約有十二、三人圍坐在一起,正躲雨享用野味燒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