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嚴叔,你吃魚還吃出善心來了呀。我還以為你真像那個胖大媽說的一樣,守著座金山連肉也不肯吃的。”厲偉峰笑了起來。
嚴老頭邊說話邊就把杆子支好,然後叫他們過來跟著他一起做廣播體操,他用他的老式手機放著廣播體操的音樂。
“他們學什麼太極拳什麼的,許多人都覺得很時尚,可是我覺得那些動作根本起不到健身的作用。現在有許多老頭都喜歡在家裏寫寫字畫畫畫打打太極拳什麼的,似乎那樣才是個文化人。我倒覺得還是那些老太太實在點,跳那些廣場舞跳得紅光滿麵的。”嚴老頭邊做廣播體操邊說。
“嚴叔,你在經濟上夠用嗎?你的兒女他們會支持你點錢嗎?”厲子騏還是有點擔心的問。
“我的錢多著的,不過,不是我一個人在花我的錢,所以我得省著點花。我的確小氣,買菜隻買點素菜的。你們不要操心我了,也許我們就隻有三天的緣分。”嚴老頭冷淡的說。
厲家堂兄弟兩人沒有再說話,正說著魚杆動了一下,嚴老頭忙跑過去拉杆。
魚杆拉上來是一條手掌大小的魚,嚴老頭把它取下來丟進水裏,重新上餌,重新甩杆。
他們又回來接著做廣播體操,做完一套又做第二套,隻是第二套的動作跟第一套就有點出入了。
第二套體操還沒有做完,魚杆又動了,嚴老頭飛奔過去拉杆。
這一次拉上的魚就有兩個巴掌大了,嚴老頭高興的收杆。
厲家兄弟兩人以為嚴老頭要回家了,哪知道嚴老頭快速的拿出一個小固態白磷爐,倒上一些自己帶來的水,收拾好魚放了進去,又拿出來洗好的香菜和薑塊放進去。
嚴老頭帶大家到旁邊一塊大石頭邊,拉開一塊塑料布鋪上,再拿出三隻洋磁碗放好,拿出一瓶紅色的酒給三個碗倒上說:“這葡萄酒是我自己釀的,收葡萄的那個季節,我專門找人買了一車來做了幾大瓶放著,每天喝一點。”
厲子騏讚歎著說:“嚴叔,你這日子是神仙過的。我爸爸的身體不好了,他得了癌症,動了手術後好些了。現在,檢查說是他的癌細胞已經沒有了,不過,還是要定期檢查的。我應該勸他過來跟你在一起過日子,這樣他可能會多活一二十年的。”
“你們不懂老人的心,癌症是怎麼得的?是心裏憂慮太多才會得的,他之所以會得這病是因為他為你們操心太多,後來癌細胞消失是因為他把你們的事放下了,才能多活幾天的。”嚴老頭苦笑著說。
厲子騏和厲偉峰對視一眼,都不好意思說什麼,他們兩個都讓厲老爺子****不少的心。
魚很快就熟了,嚴老頭就隻在魚湯裏放過一點鹽。
他把鍋抬到石頭上,拿出一個瓶子在三隻碗裏倒了一些他在家配好的作料後讓大家開吃。
厲子騏和厲偉峰疑惑的伸出筷子夾來吃了一口,這味道鮮美得讓人說不出話來。
“我真想讓我爸爸也來吃上一口,他肯定會非常喜歡的。”厲子騏想著說。
厲偉峰什麼話也不說,他也想他的爸爸,可是,那麼多年過去了,他都想不起來爸爸給他的感覺是什麼,根本無從想起。
“你們聽起來還很像些孝子的嘛,其實,有這份心就行。人老了,要的就是被人關心著惦記著,有些心情要等你們老了之後才會知道的。”嚴老頭笑笑說。
吃過魚後,三個人回家,他們把吃剩下的魚肉帶回家給小貓吃。
回到家後,嚴老頭說他有事要做,讓他們自己在家玩就是了。
就這樣一連呆了三天,到了第四天早上,嚴老頭買了些油條豆漿回來給大家吃了早點後問:“好吧,你們把你們的來意說一下吧。也跟我吃了喝了玩了,那就該開始做正事了吧。”
厲子騏想了一下說:“我們是A城來的,我的名字叫厲子騏,他的名字叫厲偉峰,他是我堂兄……”
“等會兒,你說他的名字叫厲偉峰?”嚴老頭打斷厲子騏顫抖的問。
厲子騏覺得嚴老頭的反應太大了,他馬上想到的是厲偉峰又在外麵做了什麼壞事,人家嚴老頭都聽過他的名字了。
嚴老頭在確認了這兩兄弟一個是厲偉峰一個是厲子騏後,有點激動的拉了一下他們的手讓他們等一會兒,他騎著車子出去了。
厲偉峰和厲子騏都一頭霧水的,隻能等著嚴老頭。
差不多一個小時後,嚴老頭才回來,他推著掛得滿滿一自行車的菜,然後就開始收拾那些菜。
“嚴叔,對不起,我們的事挺急的,沒有心情吃這些菜,你讓我們把事情給你說了吧。”厲子騏心裏著急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