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吾爾語稱這裏為巴克達什,意為“石頭灘上的花園”。恰巧,這裏有8個互不相幹的巨石,在維、漢語言中的意思和讀音重疊對應,完全巧合,名實相符。在哈密,八大石有世外桃源之稱,是清代哈密回王的一處避暑山莊。這裏當年建造有40多間避暑行宮,開辟了一塊百畝大的果園,裏邊結滿了沙果、櫻桃和杏子。8月的果園,杏落滿地,還有少數在枝頭堅守,等待旅客的巡禮。據稱,這裏的杏子有獨特的防癌作用,因此這裏的維吾爾族老鄉鮮有遭遇這種惡性病患的。
我們把散落在茂密厚實的草叢中的金色小杏撿起,順手在地上流淌的清澈細流中衝洗,急匆匆送入嘴中。杏味酸甜,溪水冰爽。朋友手捧杏子,讓我們挑選自己最喜歡的。
這時,他告訴我們一個天大的秘密,杏子樹下這些綠油油、偎依在我們腳邊的葉似劍麻的草本植物就是馬蘭。抬頭望去,各種果樹下鋪滿地麵的都是馬蘭。仔細觀察,馬蘭的根莖短粗肥壯,葉片柔韌堅強。也許是果樹奪去了本該馬蘭共享的那部分陽光,竟然沒有看到馬蘭花兒的燦爛開放。馬蘭花是多年宿根生草本植物,其寓意為宿世的情人;我們俗稱馬蘭花或馬蓮花,又叫“祝英台花”。在這裏也的確流傳著王子與平民的淒美愛情故事。這裏冬無酷寒,夏無酷暑,背靠天山喀爾裏克雪山主峰。這裏是八大石,是廟兒溝河的上遊,是天山之深處白雲與溪流相擁的所在,是哈密勝景之一。這裏到處可見馬蘭的身影。第一次觀賞馬蘭花開,完全是一場不經意的邂逅。6月,是哈密酷熱季的開始。在城市、在郊區、在農場、在村鎮,廣泛分布生長著在口內也很常見的桑葚樹。果實狀如蠶蛹,生果青綠色,熟果紫紅色,肥實壯碩;汁多,味平而淡。喜歡它的人很多,聽說它有養氣生血的功效。下班了,擺脫一天的疲憊,三五好友相約去城外摘桑葚。過了陶家宮,前邊是一個叫蕎麥莊子的村子,村頭高大的桑樹比肩成林,低垂的枝頭掛滿果實。青的、紅的、紫的、黑的。
采摘桑葚可是有講究的,朋友介紹說用手硬摘的口感不好,隻有那些用手指輕輕一碰即可滑落掌中的才是熟透的桑葚。大家不僅吃了個夠,還騰空了隨身的礦泉水瓶子,每人裝滿一瓶。原來不知道,桑葚也是可以冰凍的。
等到食用時新鮮宛如初見。大家滿載收獲的喜悅,轉身走向歸途。在不遠處的朋友招呼我們快快過去,50多歲的老鄉手持幾枝美麗的淡紫花朵,向我們示意。原來,在鄉村道路旁邊的淺溝裏,生長著好大的一片馬蘭。長期幹旱無雨,也使得馬蘭顯出疲倦的樣子,隻有那蝴蝶一般的花朵,不知疲倦地綻放笑臉。我不禁驚詫於馬蘭花的美麗了,更驚詫於她的頑強生命力。在酷熱焦渴的土地上,有誰為馬蘭遮陰,有誰肯把馬蘭疼愛,又有誰為馬蘭送來甘甜呢?馬蘭,依舊綻放,燦爛。秋雨鄭根選下雨了。
這是3個多月來哈密降下的能夠稱得上雨的第一場雨。11月下旬的哈密,已經是深秋淺冬了。一大早,天空灰蒙蒙的,沒有了往日的巨大太陽。大約十時一刻吧,三五成群的雨滴倏然而至,迅速鑽入院子裏的水泥地坪。也許今天它們來得過快過於集中,地坪上竟密密麻麻。不知是在哪一刻,柏油路麵上終也聚起了淺淺的水窪。過了鐵路,就出了城。前邊該是兵團十三師的火箭農場了。桑塔納的雨刷效果不好,由於雨點太密,竟也影響視線。同行的朋友下車,拿出毛巾,一邊擦擋風玻璃一邊說,哈密這地方,雨刷一般沒有什麼用的,今天倒是派上了用場。透過車窗,路兩邊無際的棉田,白花花的一片。朋友說,這裏的棉花還是頭茬棉,勞動力太缺乏,還來不及采摘。農民要受損失了。呼吸濕潤的空氣,沁人肺腑。麵對前方不遠的天山,我大口貪婪地呼吸著。瓜農,果農,棉農,邊疆的建設者,我願與你們一起。探訪羅布泊鄭根選真沒有想到,哈密離羅布泊竟然如此的近。
此刻,距離那個傳說中的怪異陌生的世界,也僅僅一步之遙。探索的欲望早已驅使著我的心,穿越戈壁沙漠,飛向那片神秘莫測的未知世界。南出哈密,一塊醒目的道路標誌牌,將我們指向羅布泊。這條公路,是哈密通向羅布泊的專用公路,據說由國投羅鉀投資修建,全程386公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