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愛是超越一切的存在
我抬起右手，輕輕搭在胸前，溫暖的心髒正在有節奏地跳動著。像這樣感受來自身體的聲音，是孩童時代起久違的事情。
老人把視線轉向窗外。
“剛才你提到，感覺不到自己是遺傳因子的總指揮。其實，指揮遺傳因子的正是我們的生命，生命與宇宙的意識、宇宙的睿智以及宇宙的力量相通。可以說，我們在宇宙中生存，宇宙賜予我們發揮本質的力量。”
“宇宙賜予我們發揮本質的力量？”
老人看著我微微地笑了，“不是嗎？你把手臂放在胸前，試著感受心髒的節奏。”
我抬起右手，輕輕搭在胸前，溫暖的心髒正在有節奏地跳動著。像這樣感受來自身體的聲音，是孩童時代起久違的事情。心髒的律動證明了我的存在，似乎也在向我傳遞著什麼。
“從出生時起至今，你的心髒一刻不停地工作。和意識無關，即使在你睡眠時，它依然不知疲倦地跳動著。
地球上的動植物、微生物，通過相互作用，在自然界達到一個相對穩定的平衡狀態，維持彼此間的共生關係，而維護這個生態係統的就是宇宙。每天早晨，太陽東升，照耀大地的每一處角落，地麵定期出現降雨，所有生物平等地接受來自自然的饋贈。宇宙使所有生物，包括我們人類得以生存，不是嗎？”
我抬起右手，輕輕搭在胸前，溫暖的心髒正在有節奏地跳動著。像這樣感受來自身體的聲音，是孩童時代起久違的事情。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麵頰上。感受著陽光的溫暖，我不免感到一絲欣慰。
老人繼續說：“10歲前，我的父母為生活所迫，無奈地拋棄了我。那時我恨透了他們，對任何一個人都不信任。除了想方設法活著，我別無選擇。幸運的是，後來我成長為一個堅強的人。但在內心深處的某個角落，留下一道深深的疤痕。我始終拒絕相信愛，也不認為自己的存在有什麼價值。”
我不知如何寬慰老人，“因為被父母拋棄，所以您才會那麼想。”
“為了填補那道看不見的傷痕，我嚐試過各種努力。我堅信：隻要成功，獲得金錢，得到人們的認可和稱讚，就能撫平童年的創傷。但是，不管我走到哪裏，留下的傷疤非但沒有愈合，卻進一步加深了我內心世界隱藏的不安。”
“越追求Doing和Having，Being就會越發不安。”我借用了老人的說法。
“是的。像被鞭子跟在身後追打一樣，追求事業的成功，結果，卻一敗塗地。終於，我再次孤身一人。”
“您的家人呢？”
老人的表情憂鬱起來。“很早以前，妻子就帶著孩子離開了我。事業成功後，我忽視她的存在，不斷和其他女人來往。當時隻想利用那些女人對我的愛來填補內心深處的自卑，希望能得到更多的愛。結果適得其反，我更加空虛，內心充滿罪惡，也深深傷害了妻子。我的婚姻到最後早已無法挽回了。”
“是嗎？”
“當時，父母確實是我痛恨的對象，內心深處，我一直渴望得到他們的愛，希望有人能無條件地愛我、接受我。那個時候，我並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麼。隻是盲目地沉迷在和形形色色女人的關係中，錯誤地把她們當做愛的替代品，無法自拔。”
“如果幼年您沒有被父母拋棄，就不會發展到那種程度吧？”我試探地問了一句。
“不知道。父母都不可能擁有完美的人格，他們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自己問題。和孩子相處不可避免會給孩子帶來這樣或者那樣的影響。假如我由父母撫養成人，可能也會因為和父母的溝通，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