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從上午公司內部發文,嚴禁討論一切和王群有關的話題後,一出公司就總覺得有人盯著我。”
“不用擔心這個吧,我們又不是明星,會有狗仔隊跟著?”我強打笑容調侃道。
“王群在所在部門導致的賬務缺口很大,主要流向了我們集團。市政府高層希望能將款項追回,或者能有替罪羊作為向公眾公布的合理借口。我聽說集團內部在傳這事。”
“早都說了集團的夢境現實係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就像是賭博一樣,沉溺於此不能自拔是由當局者咎由自取。王群事件之前,也不是沒有人家破人亡,怨也怨不到我們頭上。但如果能舉證我們是用非常的手段,逼迫或者誘使王群將政府公款投向DT集團,那麼集團是否就隻有賠償一條道了呢?”我像是在回答趙沅思,也像是自言自語,又不禁想起了那段詭異的代碼,“不過這些都是公司律師需要操心的,跟我們應該一點關係都沒有。行了,別胡思亂想了,我送你回家吧!路又不遠,散步有利於放鬆身心的。”
我們從樂迪咖啡廳走出來,融入初起的秋風中。簾卷西風,秋天總是激起人的一種莫名的惆悵,至少對我是這樣的。走過一個十字路口,那是一個市民自發形成的小夜市,熱鬧非凡。忽然間,隻聽得一陣嘈雜聲由遠及近,逛夜市的人們和部分攤主驚叫著向兩邊躲去,隻見一輛紅色的寶馬正從狹窄的道路中間急速朝我們這個方向駛來。我一瞥見司機是個二三十歲的男青年,眼神帶著一股凶狠,嘴角還掛著獰笑,好似這種瘋狂的駕駛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快感。還沒等我們反應太久,紅色寶馬已經衝到了趙沅思和我麵前。隻是憑直覺,我一把推開了趙沅思,瘋狂的寶馬擦著我的身體搶了過去。也還沒空查看我們有沒有受傷,緊張、恐慌加上後怕一起襲來,我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你還沒醒啊,別太貪睡,會睡迷糊的!”耳邊傳來的聲音好熟悉,最近才在什麼地方聽過?我勉力睜開眼睛,原來是千山上那位“奇女子”,是叫喜悅吧。那隻大馬猴在喜悅的身邊倏左倏右的蹦跳著,顯得十分興奮,我昏倒了可能讓它感到實在是一種福音。我剛想說:“你們怎麼來了?”忽然感到精神一凜,周遭出現了一片白色。我定睛仔細觀瞧,白色的枕頭,白色的被單,身旁豎著一根鐵杆,頂端懸著一個吊瓶,右腿一陣疼痛襲來,我看腿上綁著繃帶,而身體其他部位倒沒有什麼不適。趙沅思躺在旁邊的病床上,麵如白紙,正在輸液。原來我們已經被送到了醫院,我腿受的傷都包紮好了。
“你們真是命大,不過這個小姑娘可就沒這麼幸運!”賀心蘭坐在我們身旁,慢悠悠的說著,並拿出當天的報紙遞給了我。
“市區寶馬橫衝直撞,放學女生殞命當場!”標題倒是醒目,但這樣的新聞我之前是從來不細看的。市儈的瑣碎事情每天都在發生,以後也會發生。不過在我身上,確確實實是第一次發生,主啊,千萬別有下次了!難道您是要我親自去求你嗎?
“真榮幸成為你的新聞素材,賀記者,不是哥身手矯捷了那麼一點,現在就不能還在這跟你吹牛了。又是哪個的抑鬱的富家子報複社會來著?幹嘛這巧報複到我了呢?”我訕笑著問道
“唉,因為愛情?我可不知道,他已經當場身亡了,身份警方還在核查中。”
察覺身上沒有什麼大礙,我起床來回走動了一下,也想了解下趙沅思的情況,想來她也隻不過是有些受驚而已。我這時突發奇想希望活躍一下氣氛,畢竟人生在世不可能禁忌太多、古板的生活,總共才幾十年呐!想做就做,我骨子裏就是這樣的,開心總對療傷有用吧?於是我假裝痛哭狀,大嚎了起來:
“趙大小姐!趙老板?你這是怎麼啦!你怎麼就忍心拋下我不管啦?幹嘛走得這麼急啊!真是急著走,您把欠我的錢快先還了吧!”
“呸,亂嚼舌頭,胡說八道!誰要走,走哪?再說我什麼時候該你錢啦?”剛蘇醒的趙沅思馬上笑罵著,因為著急還咳嗽了起來。外科病房裏,滿是受傷的病號中,看我這耍寶,也暫時忘記了身上的痛苦,響起了難得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