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哥,你答應我,爸爸跟姐姐都不會有事的,對嗎?”蘇虎聽到了唐子開講完電話的內容後,用帶著一絲不安跟期待的眼神看著他,希望得到他切確的回答。
唐子開心裏其實也沒有底,但是他不能讓蘇虎一點希望的寄托都沒有了,於是還是微微笑了笑,安撫的摸了下蘇虎順滑的短發,說道:“我答應你!”
這一刻,唐子開心情很沉重,仿佛被千斤巨石壓迫住一樣。
他將左手掌上的六音琴盒托起,將右手的拇指指腹伸到了嘴邊,用小虎牙用力咬下。
十指連心,咬破拇指皮膚的那一瞬間,血液頃刻沁出,刺疼無比,但唐子開心裏多了一絲心安,他至少能在這裏多少體驗到那些遇難者親屬們的一點點痛苦。
血液滴落在六音琴盒塔樓狀的屋簷上,小巧的琴盒就如同海綿一樣,將那滴血液給吸收了進去,片刻,毫無動靜。
唐子開心情疑慮,再次擠出一滴血液,滴了下去,同樣被琴盒快速的吸收進去,片刻後仍然沒有一絲動靜。
我被騙了?這個根本就沒有作用?
這一念頭剛從唐子開腦中升起,他心裏麵瞬間就被巨大的愧疚感給充滿了,手中緊緊的攥住六音琴盒,用力過猛,導致手都微微的顫抖起來,指節發白,六音琴盒上的棱角深深的刺入唐子開手掌的肌膚裏,血液汩汩的流淌出來。
隻是唐子開沒注意到,這些血也一樣一滴不剩的被六音琴盒給吸收殆盡。
隨著吸收的血液越來越多,六音琴盒上原本銀色的金屬光澤在朝著暗金色的顏色發展著,直到金色的光澤飽滿之後,噌的發出了微微的金色光芒。
一股溫暖的溫度在唐子開手掌中傳開,他驚訝的攤開手掌,躺在手中的是早已經變了一種顏色的六音琴盒,而且,一種心靈相通的感覺在他腦中展開。
這是認主成功了嗎?剛才血太少了?
唐子開突然有一種好笑的感覺。
唐子開試著循著腦海中心靈相通的感覺去跟六音琴盒溝通,剛開始不是很熟練,到後來慢慢的,六音琴盒的情況被他一覽無遺。
其內部,仿佛呈現一片金色的海洋,一聲聲撥弄琴弦的音符在腦海中回響著,唐子開再往金色海洋的深處查探了過去,感覺仿佛觸及到了一處屏障。
透過這處屏障,唐子開明顯可以感覺到屏障的後方有數百個大大小小的透明光團,如果猜的沒錯的話,這些透明光團應該就是被儲存在這裏的數百個心魂了。
心隨意動,屏障轉瞬解除。
也就在這個時候,六音琴盒的外表綻放出了柔和的金光,一團團透明光團就如同被吹散的蒲公因一樣,緩緩的飄灑出去,光團仿佛受到了什麼牽引,很自覺的朝著四麵八方飛散,速度極快。
唐子開知道,這些光團是被身體吸引過去的,應該很快的,那些心髒停止的人們就會逐漸恢複過來,除了那些已經死去幾日的。
像蘇母這樣已經死去幾日,安葬完畢的是不可能再複活過來的了。
其中一團白光飄進了蘇父的房間,蘇虎也看見了這奇異的一幕,期待萬分的緊盯著這團白光,白光漸漸下落,最後消失在蘇父的胸口位置。
與此同時,蘇父停止的心跳開始出現了一絲輕微的悸動,不一會後,悸動成了抖動,再到最後生機勃勃有力的跳動,證明著,蘇父已經不會再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