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鮮紅的女人,仿佛燃燒的火焰,嫣紅的嘴唇,魅惑的笑容,銀色的刀光宛如清冷的月色,劃出一道炫目的弧線閃電般奔向自己的脖頸。
高戰大叫一聲,全身一顫,駭然從噩夢中驚醒。
謝天謝地,隻是一場夢境而已。
高戰大口地喘氣,掙紮著起身才發現自己並不在熟悉的床上,而是睡倒在碧綠的草地上,左右環顧盡是一望無垠茂密的森林,完全陌生的環境,似乎是某個公園的景象。
“你醒了?”
背後傳來低沉的聲音,高戰悚然一驚,一個國字臉濃眉大眼身形魁梧的中年人正站在他身後。
高戰喉結抖動,沉聲問道:“你是誰?”
“我是飛熊。”
“飛熊,”高戰望著中年人喃喃自語,他似乎聽過這個名字,就在剛才的夢中,忽然腦海靈光一閃,指著中年人大聲叫道,“我見過你,就在剛才的夢裏,還有那個一身紅衣的女子和一個黑衣男人,她們在追殺你。”
中年人搖頭道:“那不是夢境,而是真實的經曆。”
高戰一怔,腦海中的記憶碎片仿佛潮水一般擁入,仿佛鋸木一般撕扯著他的神經,他瘋狂地雙手揪著頭發抵抗頭腦中的疼痛。
過了好一陣,疼痛才逐漸消失,高戰斷斷續續地喘息著問道:“你不是死了嗎?我親眼看見你被那個穿黑衣的男子偷襲,一刀斬在脖頸倒在血泊中。”
“不錯,我的確是死了,”飛熊向著高戰走了兩步,居高臨下地直視他,神情肅穆,“你也死了,我們都死了。”
“我也死了?我隻記得最後那一片雪白的刀光,難道我也被那兩個人殺死了嗎?”高戰一愣,低頭審視自己的身軀,手足完好,毫無受傷的痕跡,“如果我死了,那為什麼我的身體還是完好的?一點血跡也沒有,為什麼我們還能交談?這裏又是哪裏?”
飛熊並沒有一一回答高戰的話,淡淡地說道:“你仔細回想就能知道真相了,至於我們現在身處的空間,你可以理解為我們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我們的身體並不存在於這個空間。”
高戰一時無法消化飛熊的話,茫然問道:“那我們算什麼,靈魂嗎?”
“說是靈魂也不錯,我們是脫離身體的靈魂,從科學的角度而言我們是人體自身殘存的生物信息能。”
“那我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高戰茫然四顧,試圖理解飛熊的話語。
飛熊搖頭道:“我也無法確切地解釋,你可以理解為我們的靈魂被某種強大神秘的力量捕獲傳送到這裏。”
高戰自嘲一笑,“天堂嗎?”
飛熊雙手抱胸,“天堂,或許吧,但是絕大多數人會認為這個空間是地獄。”
“地獄……”高戰猶自不敢相信自己死亡,沉默片刻問道,“你好像對這裏很熟悉。”
“談不上熟悉,我隻是待的時間比較長而已。”
高戰無法理解飛熊所說的“待的時間比較長”是什麼意思,他分明是和自己一前一後被殺死,相隔不過三十秒,難道他在死之前就曾經來過這個空間。
“又有人傳送過來。”飛熊雄厚低沉的嗓音打斷了高戰的沉思。
高戰順著飛熊的目光抬頭望去,四團螢火蟲一般的光芒懸浮在空中,光芒慢慢擴散成一個大的光團,形成四個人型的輪廓,五官、身材,連衣服都逐一成形,最終光芒隱去,四名黑衣男子出現在高戰的眼前,前後不過兩秒鍾。
四個人看起來都不是善類,滿臉煞氣。為首的男子麵相凶惡,肌肉賁張,體格強橫,右眼一道斜飛的小指長的刀疤看起來異常猙獰。
“豹哥,我們分頭跑。咦,似乎不對勁,大飛的人沒有追來。”光芒隱去,疤臉男子身旁一個尖嘴猴腮身材最矮小的男子手舞足蹈的大聲呼喝著。
被稱為“豹哥”的領頭的疤臉男子警惕地四下張望,淩厲的眼神從高戰身上一掃而過不作停留,直直地盯著飛熊上下打量,以他多年道上混的經驗判斷,眼前這個中年壯漢無疑是個硬角色。
“豹哥”和敵對的黑當勢力談判,中了對方的圈套,在一群小弟的掩護下拚命逃離對方的包圍,途中四人被飛馳的大貨車撞個正著,一同斃命,被傳送到這個陌生的空間。
“喂,小子,你們是誰?這是哪裏?”四名黑衣男子相互低聲交談了幾句,對自己的處境摸不著頭腦,最先開口的那個尖嘴猴腮的高個男人走上兩步,手指著高戰開口問道。
高戰拍了拍屁股起身,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裏,或許是地獄吧。”
“地獄你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