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順自討沒趣地撇了撇嘴又朝夏小野看了一眼:“喂!那個誰,你不是自稱聖姑嗎?瞧你還有兩下子的樣子,可有辦法?”
夏小野:“……”
有這麼問人話的嗎?
一旁的桑榆見狀,也朝她看去:“小野,可有辦法?”
夏小野朝她搖了搖頭:“隻怕這嗜血魔君是要破封印而出了。”她聲音雖小,與摯月隔著也有一段距離,但這話還是被摯月聽了去。
他再次一愣,若有所思地朝小野看去:“她怎麼會知道嗜血魔君?還有剛才她怎麼會忽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爆發出那麼強大的力量,那絕非她擁有的力量。”
昆侖山上,士兵們的身體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屍體殘肢堆積如山,連城和江順征戰殺場這麼多年,也從未見過如此血腥殘酷的場麵。鮮血急速的湧向枯井內,枯井上空的封印越來越薄弱,眼看就要被嗜血魔君給擊潰。
摯月飛身一躍,整個人虛空而立,一掌朝那封印拍去,無上的神力源源不斷地注入封印之中。
微弱的封印這才光亮又變得明亮一些,嗜血狂魔的聲音在井底再次爆發出來:“啊!摯月!摯月!!!”
“休得猖狂,你就安身的在這裏呆著吧!”
“啊!!!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你以為你耗費了那麼多的神力就可以把我關在這裏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嗜血狂魔的笑聲震得他們耳膜都一陣陣發疼,桑榆隻覺得腦袋一陣陣的疼痛,五髒六腑好似都要被那笑聲給震碎了一般。
忽然,她飛身一躍朝摯月就直奔而去,她手中的長劍猝不及防地就刺進了摯月的身體裏。
“摯月!!!”
夏小野一驚,不假思索地朝摯月就直奔而去,一掌擊在桑榆的肩膀上,桑榆從半空之中墜落在地上,看著血流不止的摯月恍然地醒過神來。
“我……我……摯月大人,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沒事吧!”
摯月臉色慘白,原本他耗費了一百年的功力壓製小野體內的煞氣,身體就還沒有完全恢複,先前又被嗜血狂魔所傷,如今為了封印嗜血狂魔他更是不惜耗費神力,現在又被桑榆刺了一劍,他的身體已脆弱不堪。
“摯月,你怎麼樣?”
“我……我沒事。”
看著小野急切的眼神,他忽然間覺得心裏很溫暖,即便是此刻叫他去死,他也覺得是值得的。她的心裏到底還是掛念著他的。
“不恨我了?”
小野看著他,心裏很是複雜,她恨他無情,恨他的冷酷。可是,當她得知連城帶軍攻打昆侖山的時候,心中就說不出的擔憂。看到他被那麼多人圍攻,她就擔心他會不會因此受傷,會不會死掉。此刻,看著他受傷,她的心就好似被人一刀一刀地剮著一樣,疼痛無比。
“我……”
“轟!!!”
嗜血狂魔在井底不斷地攻擊著封印,摯月見狀,一把摟住小野的腰:“走!”
小野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攬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裏,那感覺就好像十二年前一樣。她躺在他的懷中,聞著他的體香,那麼近……那麼近地看著他,看著他心就是安的,不管他帶她去到哪,她都不會因此而感到慌亂和不安。
看著摯月不顧一切的一把將小野攬入懷中離開的身影,桑榆伸了伸手,張開的嘴還不及喊出聲,他們已消失不見。
她無力地跌倒在地,淒涼地苦笑著:“原來我在他心底真的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是……”眼淚從她的臉頰滑落下來,一股恨意從心底油然而生:“為什麼要有她?為什麼???”
桑榆歇斯底裏地喊著,最後無力地哭倒在血泊之中。連城和江順見摯月和夏小野已離開,兩人相視一眼,帶著幾個還活著的副將也腳步匆忙地逃走。
昆侖山上,嗜血狂魔還在狂嘯著,不斷地攻擊著封印。那些士兵還在相互廝殺著,鮮血不斷地湧入枯井之中。
桑榆泣不成聲:“到底要怎樣你才會注意到我?”
“為什麼要拋下我?我對你從來不曾有過非分之想,哪怕就是讓我一輩子跟著你,伺候著你我也心滿意足,可是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要扔下我。”桑榆的拳頭一下一下地砸在血水之中,鮮血染紅了她的衣服,她的手,她的臉……
一聲巨響,枯井上空的封印破碎潰散在空氣之中。直到這一刻,桑榆才恍然回過神來,目瞪口呆地看著潰散的封印,木若呆雞,她身體僵硬地站起身來,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