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是要找你,我也不知道是哪夥的人,反正這個地方是不能久呆了,我們趕緊走吧。肥皂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一股腥味,到處都是血,意外的是他居然沒有驚叫,平靜得像一麵鏡子。
這些壞蛋真是太混賬了,你說我們又沒有招惹他們,他們幹嘛一來就要打人呢?肥皂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不解地埋怨著,嘴角撇成豆角,強忍著疼痛。
忽——,就在肥皂的話剛落腳,一駕在夜色中閃著如螢火蟲一般大小光芒的微型小飛機從我們的頭頂掠過,那飛機飛得很低,幾乎擦著我們的頭頂。我和肥皂還沒有來得及罵他呢,哪有開飛機開得這麼低的,故意嚇人呢。那飛機居然就在我們麵前停了下來,隨著至少有三道強光照射過來,對麵走來了兩個黑衣大漢,板寸頭,國字臉,濃濃的眉毛下看不清楚雙眼,壯碩魁梧,塊頭至少是我和肥皂的兩倍。
我和肥皂本能地朝後麵退了幾步。嘿,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們的。隻聽得其中的一個大漢眯縫眼,擠出一絲笑揮手朝我們叫道。隻要你,那大漢手指著我,你是瓦嗎?他說到中途,忽又停下來。我本來就是瓦,當他問到這裏時,我本能地點了一下頭,木訥地注視著他。
你隻要能夠跟我們走,我們絕對保證他們的安全,在確認了我是瓦後,那大漢又指了指我身邊的肥皂和身後不遠處的阿寶,他的手那麼長,完全可以越過我的身體將他們倆抓在手裏。聽到他這樣說,我心裏又咯噔了一下,看來這夥人也是想利用我要幹什麼事情了。
嘿嘿,我們終於可以坐直升機了。阿寶在我的身後掩飾不住喜悅的心情,爽性地笑了起來。肥皂則使勁拽著他的衣服,試圖要他閉嘴。阿寶卻不理會他,徑直掙脫他的手,站到了我的前麵。真的嗎,我們現在可以上飛機了嗎?他一個勁地問著他們。
真的,現在就可以上去了,走吧。其中的一個大漢雙手一伸,像是拎小雞一般將阿寶拎了過去,我心裏緊緊一沉,那種要護住阿寶的本能立即生發出來。我朝前跑了過去,瓦,小心!肥皂在後麵大聲喊著。可憐的他話還沒有說完,也跟著一起被抓進了直升機。小飛機外觀上看去那麼小,裏麵卻很寬敞,安裝了兩排雪白的皮質沙發,沙發中間放著一張棕色的長桌,上麵擺放著芒果,草莓,還有西瓜,巧克力,花生,芝士蛋糕,香草冰淇淋。阿寶一下子就趴在桌子前,伸出一雙髒乎乎的又瘦又幹猶如雞爪子一般的小手直接抓起草莓,朝嘴裏塞去。站在我們身後的兩個大漢卻壓根沒有看見似的,一點表情都沒有。他們的目光一直鎖定在我身上,好像我有翅膀隨時就會飛了似的。
啊呀,起飛了。阿寶一邊吃著草莓,一邊大驚小怪地尖叫著,即便如此,兩個大漢也似乎沒有聽見似的,依然隻關注著我,不理會他倆。
瓦,你坐過來。肥皂在緊挨著阿寶的位置,手裏揚著一個香草冰淇淋,招呼著我。我看了看眼前的兩個大漢,又看看肥皂,一時間有些為難。
去吧,那都替你們準備,想吃什麼盡情拿就是。最先那個問我是不是瓦的大漢朝我點了點頭,又朝桌子上的水果努了努他那厚厚的嘴唇。我便挪步走了過去,挨著阿寶坐了下去。
你看他們是不是要把我們喂得飽飽的,然後好下手啊,我聽說有人專門取腎的,還有摘眼睛的,尤其是像我們這麼大的孩子。阿寶的嘴裏不停地吃著東西,肥皂則吃一會停一會,做著各種猜測。
也許吧,他們說這些東西就是專門為我們準備的,可是事到如此,我們能怎麼樣呢?逃嗎,已經無路可逃了;反抗嗎,我們怎麼能成為他們的對手。
喏,那兩個大人,你們抓我們去哪裏呀?肥皂終於鼓足勇氣大聲朝那兩大漢嚷嚷道。嗬嗬,我們可不是抓你們,你們都是陪瓦的,我們隻是要找瓦的。另一個一直寡言的大漢聽見肥皂直白的問話,忍不住微微笑著回答道。
你們找瓦,跟找我們有什麼區別呢,快說吧。肥皂提高了嗓門。這個,是秘密,暫時不能告訴你們的,等到了目的地,你們就知道了。那大漢一點也不惱怒,依然耐著性子說道。
哼,反正也不會是什麼好事情!肥皂斜歪著腦袋,翻白著雙眼,不屑地說著。吃你們的東西吧,要不了多長時間就到了。大漢一點也不計較肥皂的這些表情。倒是肥皂無話可說了,伸出手抓了一顆巧克力利索地塞進了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