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訣站在山頂,來自瑪瑞諾普盆地的風吹得他的法袍獵獵作響。他略長的頭發在風中無力地顫動,原本燦爛的金色現在看起來也有點黯淡。
長歡望著零訣落寞的背影,糾結萬分才開口,“我說,我們現在要去哪裏?”沒有答複。
長歡無奈地笑笑,一屁股坐在地上——“靠,這石頭真尖。”罵咧著跳起來,零訣仍沒有反應。長歡皺著眉,心想爺怎麼攤上個這麼生性冷淡的隊友。右手將斜掛在身後的長弓和箭筒取下,走向離他最近的一顆樹背倚著樹幹擺弄起自己的長弓。
這場內戰,他們敗得很慘。
零訣當初聽到精靈內戰又要開打時,便執意要帶著長歡回白雪森林(他們住的地方)。告別另外三個人後便離開了五人小隊,一路狂奔往回趕。奈何此次外出曆練走得太遠,平時也是一路刷怪行進,傳送石壓根沒有準備。待零訣趕到最近的城市拍賣行買到傳送石傳送回白雪森林時,初步局麵己方占盡劣勢,或者說根本被壓著打。
懦弱的高層迫於壓力決定和對方筌和,聽聞此消息,尚在前線的零訣當場暴怒,欲開大招秒掉對方的士卒卻被圍困,長歡幾次想衝入敵陣場均以失敗告終。為了保全自己他隻得暫時退下。一邊放箭直鎖敵軍追兵的咽喉一邊逃跑,長歡的弓箭已經快用光了,身後的敵人卻無窮無盡地湧上來。呸!爺還沒把到妹子怎麼能死在家門口?!他強行放緩速度,轉身踢起一陣塵煙,趁機將所有的弓箭拿了出來,悉數射向了被煙塵迷眼的敵軍。聽得弓箭射到鐵甲上發出的叮鐺聲,長歡不禁暗罵諾亞造的鋼甲真他媽厚,這幾年的曆練已經使他進步了不少,但這種情況怎麼能讓他冷靜下來蓄力?正悔恨自己沒把曆練放在心上,身邊一陣白光閃過。
零訣一臉疲憊的出現在他身旁,長歡震驚之餘準備詢問,隻見零訣回身高舉法杖幹脆地對追逐長歡的敵軍連施幾個雷霆狂怒,並向長歡作了個手勢——“威懾氣勢”,長歡會意地點頭,丟了個威懾氣勢到敵陣減緩他們的速度。再看零訣時他已召出自己的糜鹿,長歡一愣,操!曆練這幾年從來沒召喚過這玩意,都忘了自己坐騎的存在。
糜鹿馱著零訣衝過長歡身邊時,零訣用法杖勾住長歡的腰帶借力將他掄到自己身後。“嘶——都好幾年了你邀請別人同騎的方式怎麼還是這麼暴力。”長歡還準備說什麼,糜鹿突然一加速,長歡沒坐穩便向後仰去,卻被零訣拉著腰帶給扯了回來。
靠!等爺回到家遲早找負責人吊銷你駕照!
話雖如此,逃跑時的確需要不斷閃躲箭矢和魔法攻擊。長歡坐在後座上看著比自己高半個頭的零訣,輕聲問了句:“你怎麼出來的?”零訣伸出左手對他作了幾個手勢,強行閃現。長歡無言,不知在想什麼。身後追兵被政府軍攔下,又是一場慘烈的廝殺。
脫離前線的長歡帶著因施法消耗過多體力的零訣回了後勤。
戰況一直不樂觀,由於政府軍主力被派遣遠征,剩餘兵力對抗叛軍直接形成被碾壓的局麵,長歡每日帶回的消息讓零訣的臉色越來越鬱結。
“隻見一陣旋風掠過,那黑影便繞過三道重圍,身後叛軍屍體堆積如山。最後那影子衝進敵軍指揮部,空中兩道亮光劃過,叛軍指揮官就像爛泥一樣攤在地上。不過叛軍連黑影一片衣角都沒摸到,政府軍有這麼厲害的人,打贏內戰肯定沒問題。”霜月坐在椅子上向零訣講迷。
“三道重圍?用飛的?”長歡無語。“我也隻是聽說啊。”
“那你講講他怎麼離開的?”
“在原地這麼一躥,捅開天花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