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說:“莊哥,要是將來,還有機會訓犬,你願不願意?”
“當然願意啊。”莊超英毫不猶豫地回答,然後又回過味來,有些詫異地看著他,“你有什麼打算?”
季夏笑了一下:“我暫時有個模糊的打算,將來我退伍了,回去辦個犬場,專門給人訓犬。現在城裏人養犬的多,應該會有市場。”
莊超英笑起來:“要是真能辦,那敢情好,比起和人打交道,和犬打交道要單純多了。www.kmwx.net要是將來真辦成了,給我說一聲,我去你那參觀參觀。”
“要是真辦成了,到時候我請莊哥來幫忙訓犬,你來不?”季夏玩笑式的說。
莊超英咧嘴笑了:“來,怎麼不來,一定來啊。我等著你當老板呢。兄弟,我看好你。”說著拍拍季夏的肩。他自己也未嚐沒動過這念頭,但是那太遙遠了,他們那兒,訓犬能有活路嗎,自己有本錢嗎,但是季夏說辦犬場,那是有可能的,他家條件好,而且北京那地兒,可不比他們那山旮旯裏,養犬也都是名貴品種,精貴著呢,人們舍得為犬花錢。
這話季夏也沒說得十分確定,隻是給戰友說了這麼個打算,說將來有這可能。他知道,將來要是真辦訓犬場,光他和羅建飛兩個肯定忙不過來,必須要找人幫忙,而戰友則是最值得信任的,技術上又過硬,要是能請來幫忙,還有比這更好的事嗎。所以他留下了莊超英和另一個訓導員的電話,將來,也許還有機會繼續共事。
羅建飛現在在養傷期間,一切體能技能訓練都停止了,腿傷還在愈合期,那隻腳也不能下地,隻能做一些關節和肌肉的康複訓練,每天拄著拐在基地裏走走,去得最多的地方自然是犬園。
他每天早上從宿舍走到犬園這邊,看季夏和飛電訓練,然後和季夏一起去吃早飯。上午和下午依舊夾著一本書去犬園看飛電和季夏訓練,偶爾抽空和飛電玩個拋飛盤的遊戲。到了晚上,季夏就陪著他去做康複訓練,給他按摩肌肉和腳底,這個時候就變成了兩個人的約會了,而且是光明正大的約會。
十一月中旬,退伍的戰友開始離開基地。軍犬班這邊也舉行了非常隆重的送行儀式,比利和另一條犬依依不舍地送走了自己的訓導員,車發動的時候,因年邁動作有些遲緩的比利拚命追上去,奮力一躍,吊在了大卡車的後門上,不住地哀叫不已,莊超英彎腰將比利抱上來,抱了又抱,摸了又摸,最後還是將它放了下去。比利追著車子跑了好遠,直到看不見為止才停下來。莊超英這個鐵骨漢子,看著自己的夥伴孤獨地立在寒風中,也忍不住抹了一把眼睛。
季夏和羅建飛都目睹了這一幕,心裏哽得難受,季夏動容地說:“將來我一定不能和飛電這麼分別,我要帶著它走。”
“嗯,我們帶它走。”羅建飛也輕聲說。
季夏每天都要去幫羅建飛打飯刷碗、打水洗衣、鋪床疊被、噓寒問暖,隻盼著羅建飛的腿早日好起來。年後他就要去北京上學了,離開學正好還有三個月時間,羅建飛恢複得快,他才能放心去啊。
這天晚上,季夏陪著羅建飛在外麵走了一圈,照例將他送回宿舍。羅建飛說:“今天想洗澡。”他自從受傷過後,還沒洗過澡呢,季夏不肯給他洗,說怕沾水,每次都隻給他擦擦。
季夏想想,點點頭:“行,我給你去放水去。一會兒幫你洗。”說著便去給他放水洗澡,羅建飛剛回來的時候就要求洗澡,但是季夏沒給他洗,怕弄濕了石膏,算起來差不多一個月沒有洗澡了,不知道怨念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