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經驗
我生長的這個年代,大清的軍隊剛剛打下江南的河山,人們的生活還不富裕,遠遠沒有達到小康,老媽為了糊口進了妓院,我也隻好出生在妓院裏。
自古揚州就是個繁華的地方,但曆經戰火,秦淮八豔也已成了明日黃花,所以娛樂業也不十分發達,男人們來妓院,大多是為了生理需求,而不是為了精神消遣,所以我也學不到什麼文化。
我雖生長在妓院,耳濡目染的都是妓女們的事,但這隻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不是我韋小寶人生課程的唯一課堂。我從小就在揚州四處走動,接觸各色人等,比妓女們的接觸麵要大得多。
雖然現在我已經十二三歲了,卻不喜歡讀書,更不怎麼識字,但我見聞廣,肚子裏不但鬼點子多,知道的故事也不少,且揚州市上茶館中頗多說書之人,講述《三國誌》、《水滸傳》、《大明英烈傳》等等英雄故事,讓我受益匪淺。
像我這樣的人,日夜在妓院、賭場、茶館、酒樓中鑽進鑽出,聽書聽得多了,說書人常說的語句便能脫口而出、信口而來,與人對罵、耍潑皮時,就可以仗此胡說八道、罵得他們找不到北。
就像當時大多數的市井小民一樣,我從社會、民間文化和實際生活中獲取人生經驗、社會經驗、曆史經驗,建立起自己的人生觀和價值觀。所以,我韋小寶所能運用的表達思想、發泄情感、與人溝通的言語,自然不可能是子曰詩雲了,而隻能是粗俗的市井話語及一些髒話,要不就是說書先生嘴裏的豪言壯語了。很多時候,我都希望自己長大後能活得大義凜然、義薄雲天,就像評書中說的英雄俠客們一樣,這不得不說是因為我總是崇拜那些大英雄大豪傑了。
進學堂
就在我十二歲這一年,像現在所有望子成龍的家長一樣,老媽為我的大好前途著想,這天,不知道是一時心血來潮、還是傍上了一個有錢的客佬,居然把我給送進了學堂念書,她說我的智商太低,老師都是高智商的聰明人,就讓他們給補補智商。
至於我的智商到底有多低多高,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是一個殺傷力很強的人,很多人因我而受到傷害。有時因為我的三言兩語,他們便對生活失去了希望。
所以我一直懷疑我有潛在的超能力,而這種超能力首先在我的老師身上發生了作用。雖然我沒有念過幾天書,但還是從小學升到了中學。
我剛上學堂不幾天,老師帶著我們去野外遊玩,美其名曰“自然實踐課”。看到春風拂綠,楊柳飄搖,老師不禁想起一個問題,於是問道:“同學們,你們知道如何識別風向嗎?”
“我知道!”同班的一個小女孩一邊回答一邊從地上撿起一片樹葉向空中拋去,對老師說道:“撿一片東西往空中一拋,看它往那邊飄,不就知道了嗎。”
“嗯,很好。”老師表揚道,“那還有哪位同學願意再給大家示範一下,看看現在刮的是什麼風?”
“我。”我自告奮勇走了出來,從地上撿起半塊磚頭向空中拋去……之後我說:“報告老師,現在刮的是上下風!”
老師:“……”
我記不清楚老師當時的表情是什麼樣子,我隻記得他撲通一下倒在地上,拚命地掙紮了幾下就不動彈了。後來據醫院裏的醫生說他是由於突然受到強烈刺激導致氣血逆行走火入魔,成了一個精神病患者。就這樣,我氣瘋了自己的第一位老師。
兩隻腳的動物
學堂裏馬上就又換了一位老師。這老師戰戰兢兢地上了幾天課,看我沒對他采取什麼行動,就放下心來。
這一天,他教我們認識家禽與動物。為了說得形象,讓同學們印象深刻,他用猜謎的方法讓我們學習。
這位老師說:“同學們,有一種動物兩隻腳,每天早上太陽公公出來時,它都會叫你起床,這是哪一種動物?”
我一聽,嘿!這還不簡單嘛!就大聲回答:“老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