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慘白的閃電撕裂了漆黑的夜空,豆大的雨點傾瀉而下,轉眼間便織成了一道密集的雨簾。
在市中心的一家私人醫院裏,一間裝飾豪華的病房內。
一對中年夫婦正憂心忡忡地站在病床旁,目光緊緊鎖在昏迷不醒的少年身上。
“峻兒傷勢怎樣?凶手抓到了嗎?”
一道沙啞而滄桑的男聲從門外傳來,打破了房間內的沉寂。
話音未落,房門被推開,一個身材矮小、麵容醜陋的老人在一男一女兩位年輕人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霍庭安夫婦聽到聲音,立刻轉身麵向老人,憤怒地說道:“父親,是陳寒打傷小峻,我已派人去抓,但他跑了,現在正在全力搜尋。”
不等霍蒼開口,他身後的年輕人譏諷道:大伯,柳鳶不過是個假名媛,峻哥為她丟了霍家的臉。您連兒子都管不好,還怎麼掌管家族?”
霍庭安不滿地瞪了說話的年輕人一眼,冷哼一聲,不再理會。
趙清清見自家男人被霍佳璿這個小輩嘲諷,瞬間就炸了毛,撇著嘴,毫不客氣地嗆聲:“霍佳璿,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二弟就是這麼教你的?在其他家族子弟麵前,你也這麼沒大沒小?可真是給霍家長臉了!”
霍庭安側頭看了眼身邊的趙清清,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賞,微微頷首。
霍佳璿被這話懟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
她餘光瞥見霍蒼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帶著明顯的不悅,頓時心裏一緊,嚇得縮了縮脖子,到嘴邊的反駁也被咽了回去。
“佳璿,尊卑不分,家族不和乃是大忌。”霍蒼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現在就給我滾回去,把族規抄八百遍,一個字都不許漏!”
霍佳璿狠狠咬了咬嘴唇,不甘地瞪了趙清清一眼,眼底的怨毒一閃而過。
她極不情願地對霍蒼施了一禮,轉身往外走,心裏早已將趙清清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場鬧劇一結束,霍蒼直接繞過霍庭安夫妻,大步走到霍峻床前。
一雙深陷的老眼緊緊盯著霍峻的傷處,眉頭擰成了個疙瘩,一言不發。
他不開口,其他人也都大氣都不敢出,病房裏的氣氛壓抑得仿佛能擰出水來,讓人喘不過氣。
……
霍佳璿滿臉怨憤,駕駛跑車在雨夜街道狂飆,嘴裏不停咒罵:“趙清清那個水性楊花的賤貨,竟敢這麼羞辱我!”
突然,前方路中毫無征兆地冒出一道身影。
霍佳璿瞳孔驟縮,一腳狠踩刹車。
“吱——”輪胎與地麵摩擦出尖銳聲響,留下兩道黑痕,車在那人身邊險險停下 。
霍佳璿怒不可遏,搖下車窗吼道:“找死啊!站路中間,不想活了?要不是我車技好,你早成了肉泥!”
陳寒神色冷淡,掏了掏耳朵,目光在她身上一掃,嘴角一勾,手臂如電探出,掐住霍佳璿脖頸,將她從駕駛座提出,扔在積水路麵。
霍佳璿隻覺天旋地轉,瞬間摔在雨水中。
她有嚴重潔癖,此刻渾身汙水,難受得如同被萬蟻噬咬。
她平時劃破手指都大呼小叫,如今渾身劇痛,當即放聲大哭。
陳寒冷眼掃過霍佳璿,麵對她的美貌,眼中毫無波瀾,更無半分憐惜。
“霍家滅門,從你開始。”
話音未落,他腳下一踏,霍佳璿的脖頸應聲而斷。
陳寒撿起地上帶血的頭顱,駕車疾馳向私人醫院。
車停穩後,他全副武裝,僅露雙眼,迅速下車,直奔監控室。
作為頂級殺手,他深知如何不留痕跡。
眨眼間,他已到監控室外,兩名守衛還未反應過來,便覺脖頸一涼,倒地不起。
陳寒推門而入,迅速解決安保,破壞監控數據,抹除痕跡,隨後直奔三樓。
病房內,霍蒼突然目光一凝,死死盯向窗外。
“父親,怎麼了?”霍庭安察覺到霍蒼的異樣,疑惑問道。
霍蒼未答,神情愈發凝重。
砰!
一聲悶響,窗戶碎裂,一個圓形物體滾落在地。
“這是……佳璿的頭顱?”霍庭安臉色驟變。
霍蒼眼中怒火燃燒,周身黑氣翻湧,席卷整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