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寒毫無察覺,麵包車剛駛離,一輛黑色轎車便悄無聲息地尾隨其後。
穆辰溪單手搭在方向盤上,神情慵懶,目光卻如鷹隼般銳利,緊緊鎖定前方的麵包車,眼底掠過一絲玩味。
不到半小時,麵包車停在一家燈火通明的會所前。
四名泊車小弟滿臉堆笑,快步迎了上去。
其中一人拉開車門,還不忘討好:“哎喲,狗哥,抓個小角色哪用得著您親自出馬呀,我上都能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這幾人來自鬥天幫,雖平日裏也跟著練武,但資質平平,連武徒的門檻都沒摸到。
不過,對付普通人,以一敵二還是綽綽有餘。
車門完全拉開,幾人卻瞬間啞然。
後座上隻有一個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們,而一同前往的幾個手下早已不見蹤影。
“都他媽活膩了?”二狗強忍著口中的劇痛,猛地跳下車,一巴掌甩在那多嘴的小弟頭上,厲聲喝道,“全都給老子跪下,自扇耳光,直到陳爺滿意為止!”
小弟們被二狗的眼神嚇得渾身一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左右開弓,劈裏啪啦地往臉上招呼。
三分鍾後,陳寒看向地上幾個臉腫得像饅頭的家夥,臉上浮現一抹溫和笑意。
他語氣輕柔,仿佛在教導不懂事的孩子:“行了,誰都有說錯話的時候,知錯能改,就是好事。”
幾個小弟捂住腫脹的臉頰,愣了幾秒,隨後低下頭,心裏莫名湧起一陣愧疚。
其中一人小聲嘀咕:“這人真好啊,我們之前還想著砍他幾刀給老大助助興,真是太不是東西了。”
站在一旁的二狗緊盯陳寒,心裏一陣發毛。
他清楚地記得剛才陳寒出手時那股狠勁,尤其是那雙眼睛,冷得像冰刃,看得人心裏直打顫。
此刻,他嘴裏還火辣辣地疼。
他不明白,為什麼陳寒現在像換了個人,語氣如此和善,態度如此溫和。
二狗的目光掃過跪在地上的幾人,心裏琢磨半天,突然靈光一閃,得出了一個結論——陳寒喜歡男人。
這也不能怪他這麼想。
天仙會所是寧水市數一數二的娛樂場所,裏麵的公主、少爺、媽咪,個個顏值爆表,就連泊車的小弟都帶著一股陰柔的美感。
結合陳寒此時的表現,二狗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陳寒好男色。
陳寒不知二狗腦子裏那些荒唐念頭,否則定會把這蠢貨拍得找不著北。
幾人正暗自慶幸,陳寒溫和的聲音傳來:“老話說,禍從口出。我這人大度,最見不得有人因口無遮攔惹禍上身。
你們以後若遇不到我這樣的‘好人’,恐怕連累親朋。
為了你們好,不如互相割下嘴,再用針縫上,省得再惹麻煩。”
二狗幾人渾身一僵,眼中滿是驚恐。
陳寒臉上依舊掛著笑,像是在說一件平常事,可話中的殘忍讓人心底發寒。
見眾人不動,陳寒笑容漸冷:“怎麼,我的話不管用?”
二狗最先反應過來,額頭冒汗,擠出一絲討好的笑:“陳爺,您別生氣,我們這就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