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章 心思(1 / 2)

“哈哈,南謹,你永遠不會猜到畫中有什麼!”

拿到畫就迫不及待趕回來的南陽笑容神秘,給南謹說了南英要晚歸的緣由之後,就迫不及待地把畫卷遞給了南謹,一臉期待的笑容,等著看南謹發傻的樣子,想來,那一定很好笑。

“能有什麼?不就是畫唄,還能有什麼?我都看過多少幅了……”南謹靠著墊得高高的軟枕,漫不經心地打開畫卷,一愣,“一片竹林?不是倚竹少女圖嗎?是我弄錯了,還是你拿錯了?”

曾經看過幾回假畫的南謹不敢說記得毫厘不差,卻總還是清楚知道這圖叫做倚竹少女圖,觀名知意,其中主要的景物便是竹林和少女,但此刻看到空蕩蕩的,唯獨少了中間一個少女的竹林,臉上的表情不由得古怪起來了,這是從哪裏弄來的仿畫,半成品嗎?

“啊,沒有,怎麼會沒有?”南陽劈手奪過畫卷,看到中間那空出來的留白,也愣了,畫中的仙女跑了?還是……皺著眉頭,把自己最初見到這幅畫的樣子都說了一遍,又仔細回憶了中途的過程,不會有人能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掉包,那麼……

南謹聽完,沉吟了一會兒,說:“要不,把小王爺找來問一問,他拿了這幅畫那麼久,總應該知道一些什麼,而且,你說那仙女是活生生的,那,說不定她是自己要跟著小王爺走的,咱們這麼做,也許她生氣了,回到……天上了?”

最後一句話說得不太踏實,南謹自己都覺得好笑,仙女,活的,在畫裏?若不是南陽跟他說,他一定會說那是看花眼了,一幅畫,怎麼會活過來呢?

“還是拿回去給主子看看吧,主子說不定會知道是怎麼回事。”南陽收斂了笑容,有些猶豫不定。

“我覺得還是先去找小王爺問問的好,不然,若是這個仙女真的有什麼特殊辦法離開,咱們白拿了這幅畫回去,也是沒有用的。”南謹被幾次三番的假畫事件刺激到了,實在不想再去享受主子那等同刀剮的目光,定要十拿九穩了才回去複命。

南陽猶豫了一會兒,也同意了,歎口氣把畫再次帶上——南謹受傷不說,也沒有什麼武功,萬一被人知道畫在他這裏,想要搶奪,他也是護不住的。

侯家莊內,二少爺的死讓莊主夫人傷痛欲絕,在聽聞消息的最初就病倒了,等到侯莊主要審問楚辰暉的那天,她強撐著病體坐在屏風後,也要聽審。

楚辰暉對那個柔柔弱弱的莊主夫人沒有什麼印象,到了被審問那日也沒什麼緊張感覺,反而覺得不過是一個山莊的莊主罷了,私設囚牢就不說了,竟然還可以私設公堂,置朝廷法度於無物,讓他在訝異之餘,也是第一次正眼看這個草莽勇夫。

經常用來宴客的大廳寬敞明亮,正前方坐著的是年過半百身材微胖的侯莊主,兩側坐著聽審的人,胡安,鮑永鑫,胡元章,候景瑜,還有幾個候家的叔伯。右側靠後一些的位置擺放了一個花鳥圖樣的屏風,後麵的軟榻上坐著的就是二少爺的親娘莊主夫人。

“是你殺了我兒?”侯莊主一臉的肅然,直接問道。

楚辰暉別有意味地瞥了一眼候景瑜,冷聲道:“不是。”

胡元章在一旁坐立難安,倒像是受審的是他一樣,一會兒看看候景瑜,一會兒看看楚辰暉,那兩人都是同樣的鎮定,完全無法從臉上看出誰真誰假。

“不是你是誰,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麼?”

該知道的早就從下人的口中知道了,而該流傳的,胡元章也做了最好的傳聲筒,侯莊主此刻的問話,雖是在問楚辰暉,但眼角餘光卻總是不時看向身邊的候景瑜,眼底的懷疑之色已經說明了心中傾向。

楚辰暉坦然站著,對各色目光視若無睹,把能說的又說了一遍,更是詳細說了自己為何要跟蹤小廝去那個院子。

對於這一點心中清楚的二叔目光微微閃爍,他自然知道那是二少爺的掉包計,隻是想不到這小子這麼精明,到底是曾經的小王爺,縱然年紀小,卻也心思敏銳,不容輕視。

候景瑜麵上一派鎮定自若,心底卻是苦笑,他怎麼也想不到楚辰暉為了開脫自己,竟然會把他拉下水,他跟二哥的關係很複雜,嫡庶之爭從來都不是風平浪靜的暗鬥,他也使過不少手段,但這次的事,他還真是冤枉了。

可,即便他說了,有誰信呢?相較於跟二哥無冤無仇的楚辰暉,自己的確是更有動機除去壓得自己不能出頭的二哥。

屏風後,莊主夫人那一雙含淚的溫柔眼眸中全是刻骨的仇恨,她就那麼一個兒子,還被人給害死了,這件事,無論是候景瑜還是楚辰暉,一個都不能放過!

相較於男人們的理性,女人更容易感性,在莊主夫人看來,那兩個師兄弟說不定早就商量好了殺死自己的兒子,卻因為那候景瑜過河拆橋這才鬧翻了臉,兩個都不是好東西,都是死有餘辜。

“那麼,你是說這件事和你無關了?”侯莊主瞪著楚辰暉,縱使心底已經相信了楚辰暉的無辜,卻也不會在外人麵前承認這是三兒子的布局,殺害兄長,這可不是什麼好名聲。家醜不可外揚,這一點上,他反倒是覺得三兒子下手不夠利索,既然有膽子做,就要做得幹淨,不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