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章 突變(1 / 2)

“哎,好想下去看看啊!”滄瀾蹲在潭邊,任由飛濺的水花打濕了衣裳,感歎著回頭,看到身邊站著的是鍾繇,一愣,往遠處張望,看到聖女和一個麵癱少年站在一起說話,起身,自來熟地用手肘杵了杵鍾繇,小聲問:“你覺得九華天音的聖女怎麼樣?”

鍾繇後退一步,皺著眉頭白了滄瀾一眼,不吭聲。

“喂,你什麼意思,說話啊!”

作為龍鳳胎中乖巧懂事又會撒嬌,長相還嬌美可人的女孩兒,滄瀾自幼便是在眾人的寵溺之下長大,她又是穀主的女兒,性格雖有些任性,卻也談不上刁蠻討厭,隻要她對人示好,萬沒有得不到回應的道理,見鍾繇對自己不搭不理,似乎還有些看不起的意思,滄瀾心頭微惱,上前一步,伸手推了一下鍾繇。

她跟哥哥龍首相處的時候,一旦龍首冷著臉不搭理她,她便如此做引起注意迫其回話,習慣了,一時間,倒沒想到眼前這人不是自己哥哥,容不得這般親近玩鬧。

在指頭快要觸及身體的時候,鍾繇一閃身,滄瀾的力氣落到了空處,好在她並沒有很使力,依舊站得很穩,但對方這種態度卻讓她不快了。

“哼,不稀得理你,你以為你是誰啊,有什麼好傲的,便是天劍的孫子又有什麼了不起的,江湖上的無名小人物,也就好意思在我這等弱女子麵前逞逞威風罷了!”

高揚著頭,不屑地看了鍾繇一眼,滄瀾又哼一聲,扭頭往顧菲菲那裏跑去,歡顏道:“姐姐,你們說什麼呢,這麼熱鬧!”

但凡是有些傲氣的,都不願意借著父輩的名字逞威風,鍾繇捏緊了拳頭,怒目瞪著滄瀾的背影。

“啊,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幾個是我的朋友,黃生,任丘峰,楚辰暉,這位漂亮的妹妹,是隱逸穀穀主的女兒滄瀾。”

“任,你姓任,是淮南國任家的嗎?”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之色,看也不看另外兩人,滄瀾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任丘峰的身上。

任丘峰皺眉,淮南國皇帝便姓任,而他,是先帝第九子的次孫,這一支雖已被逐出玉牒,淪為庶民,但好歹也是皇室血脈,聽得皇室被人說成是“任家的”。若是這人不曾說出自己來曆也就罷了,聽這話語明明是知道的,卻偏偏是這樣的說法,是存心侮辱嗎?

但看她眼眸清澈,又不像是有心輕視的意思……

“家祖原是淮南國先帝第九子,因罪被逐出玉牒,此一支被貶為庶民。”任丘峰說著轉向顧菲菲,道,“自我父親那一輩便是庶民了,我也隻當自家僅僅是與皇族同姓而已,先前不曾說明,還請聖女勿怪。”

顧菲菲訝然,原來自己身邊還有一個皇室親戚?

“這任姓雖少,卻也不是沒有,你怎麼一聽他姓任就知道他是淮南國的?”顧菲菲好奇地看了看滄瀾,又看了看任丘峰,“難道淮南國隻有皇族姓任麼?你怎麼不以為她問的原就是你家?”

“能問出淮南國任家,自然不會是指庶民。還要請教滄瀾姑娘,為何對皇族如此不敬。”任丘峰問得平和,眼中卻隱藏著一絲怒氣。

即便是被貶斥的一支,但是對於皇族的愛戴卻是分毫不少的,甚至較普通人還要更多一些,這種仿佛是凝聚在血脈中的向心力總是一致對外的。

對大家族來說,侮辱他們其中的一人,哪怕是他們都覺得是廢物的一人,也等於是侮辱這個家族。皇族就相當於一個特殊的大家族,他們所謂的貶斥即便是真有其事,但是相較於其他毫無關係的人來說,擁有相同血脈的那些也還是自己人,容不得別人侮辱。而對那些被貶斥的人來說,也是同樣的道理,自家再怎麼不好,也容不得旁人來指手畫腳。

“咯咯,叫我滄瀾就好了。”滄瀾笑笑,說,“我可不覺得我說的有什麼不敬的地方,本來就是偽朝,又不曾進皇塔,又不曾上奉天表,不過是個自封的皇帝,守一方之地,治下數州若幹城,千萬之人頂天,對真正的皇朝來說,也就是個諸侯而已,竟然妄自稱帝,以為天子,他們做得出,我可叫不出!”

眉頭緊鎖,任丘峰對滄瀾的不喜明白表現在臉上。

“你怎麼知道人家是偽朝?難道淮南國的皇帝上沒上奉天表,進沒進皇塔,都跟你打了招呼不成嗎?”黃生大大咧咧地說著,卻提醒了顧菲菲一個她一直忽略的問題。

無論是進皇塔,還是上奉天表,都是皇帝自己一個人的事情,旁的人看不到,這弄虛作假的空間不就大了嗎?

“你憑什麼那麼說,難道那皇塔是你家開的不成?”見任丘峰麵色不好看,楚辰暉也開始同仇敵愾跟著嗆聲。

才在鍾繇那裏碰壁,在這邊兒沒說上兩句話也被刁難,滄瀾水汪汪的眼睛一瞪:“哼,我就是知道!不得百州不為皇,不據九川不稱帝。連這個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皇帝,私立百官就能夠當皇帝了嗎?曆史上最後一任皇帝是李氏皇朝的李旭輝,因他****於民,引發了五十年的戰亂,諸侯林立,門閥割據,之後諸國建立,世家得享尊榮。現在的那些皇族上數五代便知根底,是不是真正的皇家血脈,一查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