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妖女,快放開我!”
蘇行之喊著奮力掙紮,多年苦練的內力被一朝吸走,整個人都有一種單薄的感覺,微微顫抖的身軀若風中青葉,欲墜不墜,水汪汪的眼睛,紅潤的臉頰,眼中的驚慌如明滅不定的火焰,憤怒如同燈芯,灼灼耀目。
“真是隻可愛的小貓咪!”
顧菲菲鬆了手,蘇行之無力癱倒,這樣的高度,方便了她摸一摸的想法,小爪子擱在蘇行之的腦袋上,抱著揉了揉他的頭發,硬是把那水光順滑的發髻揉成了鬆散蓬亂的,這才鬆了手,再看蘇行之,臉色紅撲撲的幾乎都要暈過去了。
被一個十歲的小姑娘調戲!
震驚之餘蘇行之滿心羞惱,伸手欲打,卻因手上乏力,無力滑下,倒像是主動去摸小姑娘的胸脯一樣,發現這一點的他愈發羞憤,磨牙不語。
“色狼!”顧菲菲退後一步,雙手環胸,在那之前,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再看蘇行之臉上已留下一個紅紅的手印。氣鼓鼓對視的兩隻像是爭鬥線團的貓咪,各不相讓卻又各自不服氣。
程昱勉強好些,沒有癱倒,立在一旁,看到這一幕,哭笑不得,他應該說自家師弟非禮小姑娘,還是說這小姑娘行事… …
誰欺負了誰,這真是個問題。
“顧菲菲,別鬧了。”楚辰暉坐起身子說了一句,無視了那兩人聽到“顧菲菲”這個名字的驚訝,吩咐阿飛道,“把他們兩個先關起來。”
“是。”
宅院的地下室是個地牢,這樣的地下室在一般的大家族多少都會有些,有的並不是做牢房用的,而是用作儲藏室庫房之類的功能,但是自從顧菲菲和楚辰暉來了之後,這裏便成為了地牢,結實的鐵條構築了一個個掛籠。
掛籠離地的高度約有半米左右,下麵的土地宣軟還鋪上了一層沙礫,四壁都是石頭壘成的,保證結實堅固。唯二的通氣口彎彎曲曲直通到花園假山裏麵,地牢裏的人若是嘶叫,聲音崎嶇傳遞出來之後微弱得隻能在寂靜的夜裏聽聞,卻也如鬼哭一般。
宅院鬧鬼之說便是由此而來的,因為這個緣故,附近的人家都對這裏避而遠之,無形中方便了楚辰暉隱藏行跡。
“又有新人來了?”杜冉今日正當值,看到阿飛拖著兩個人進來,忙上前幫了一把手,打開一個掛籠,把人一舉,往裏麵一扔就算了事。
掛籠有一米高,在裏麵站都站不直身子,籠子前方有一個小籃子,裏麵放著一壺水和幾個白饅頭,籠子下方無遮無擋,斜織的鐵棍如同漁網,人在裏麵坐著躺著也就罷了,若是站著,要小心不要踩到菱形的孔洞裏,陷腳。
“你們要把我們怎麼樣?”程昱坐在掛籠中,掃了一眼旁邊的幾個籠子,其中兩個蒙著黑布,也許是有人的,其他的籠子則是空的。
“誰知道要怎麼樣,你們先老實待著吧,等到小姐要見你們的時候就知道了,吃的喝的籃子裏,自己記得吃。”
因為顧菲菲沒有特殊要求,杜冉他們偷懶省事,也不是正經的獄卒出身,誰還分一日兩餐地送,直接在早上的時候把籃子裏的水和饅頭補充好,就算是一天的飯食了,吃多吃少,隻看他們的本事。
杜冉還罷了,他們這七人中有一個叫做王啟的,最是惡劣不過,喜歡拿食物和水引起籠中人的爭鬥,看著籠中人如野獸一般毫無章法地撕打,他就高興地哈哈大笑,偶爾還會故意弄髒食物,去喂那餓了不知多少天的人吃。
蒙著黑布的那兩個籠中關的都是人,有九華天音的,有九曜堂的,還有天劍門的,和疑似長生教的,也不知抓了這些人做什麼,反正食物和水管著,餓不死就行,至於蒙著黑布,杜冉做夢也想不到這隻是顧菲菲的惡趣味罷了。
阿飛拿了一根鐵棍伸入籠中,往蘇行之的身上砸了兩下,恨聲道:“竟然敢非禮小姐,看我怎麼收拾你!”
蘇行之失了內力,這會兒跟普通人一樣,或者說連普通人都不如,百般不適,又被棍子打,不停躲避。掛籠是用鐵鎖吊起來的,他這樣一躲,籠子便開始晃蕩,程昱有些眼暈,跌坐在籠子一角,雙手抓著鐵欄杆。
“非禮小姐,這人的膽子倒是大!”杜冉吃了一驚,再看阿飛的樣子,狐疑地問,“阿飛,你不是喜歡小姐吧?”
“誰,誰喜歡小姐了!”阿飛嗆了一口口水,咳嗽了兩聲,說,“我隻是尊敬小姐,小姐那樣的人不是咱們能夠喜歡的,你還看不出來啊,她和少爺才是一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