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若不是楚辰暉特意提起富貴居,顧菲菲倒還真的把韋華陽忘之腦後了,即便他們之間曾經有過種種矛盾,但是那些矛盾兩方都沒占到便宜,也稱不得死仇,隻不知道那人想要做什麼,時不時冒出來一下,費人疑猜,十分惱人。
“管他做什麼,若是遇見了有幹礙再說,遇不到,提前想,若是能想通了也好說,可你現在不是想不通嗎?何必費那個心事?”
知道顧菲菲所思並非情愫,楚辰暉略略放了心,他早便聽聞,這女子若是對男子動心,便是一生一世再難悔改,若是顧菲菲永不對人動心也就罷了,若是定要動心,那人也唯有自己才可以,否則,她被人拐走了,豈不等於仙畫沒有了,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又有何意義?
想到那等情景,臉色不由黯然,心懷悵悵不舒之鬱。
顧菲菲聞言放下思緒,笑道:“你說的也是,是我糊塗了,非要在這事情上費腦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又不怕他,了大不起,再跳一次崖麼!”
“你說得對,頂多再跳一次崖,反正死不了!”楚辰暉笑笑,把此一段心思揭過。
顧菲菲白了他一眼,“若是死得了呢?你就不跳了?”
想到上次這人信心滿滿地跳崖,抱著的打算是把自己當做墊背的,顧菲菲就有點兒心氣不順,會有人把愛著的人當做墊背的嗎?患難見真情,她總算知道自己為何總是不相信他口中的喜歡和愛了,原來根子在這裏,唉,自己都有心理陰影了!
輕輕掐掐自己的小胳膊,跟有實質的肉體並無不同,但是,這一回若是想要做肉墊怕是不成了,旁的不說,僅這重量,隻怕跳下去不是往下掉,而是往上飄,連滑翔翼降落傘都不用,就可以借著山風飛上九霄了。
楚辰暉好似沒聽見,沒有就這個問題發表意見,而是收好名單說道:“蕭墨清會栽贓嫁禍,咱們不妨也來一次栽贓嫁禍,省得引出了那個意圖不明的韋華陽,也是麻煩,他名聲好,咱們跟他作對,就必然是名聲不好的,豈不是吃了虧?”
“說得對,我就覺得他們這等名聲好的最麻煩!”
跟一個名聲普通的人吵架,知道的人可能會對雙方各有支持。
跟一個名聲很好的人吵架,在知道對錯之前,對方會獲得更多的支持。
跟一個名聲很好的人吵架,並且對方是被動還嘴的無過錯方,輿論必然是一邊倒地支持對方。
不少人是受盛名所累,有“盛名之下,其實難符”的說法,但是不可否認,盛名在很多時候也是會有很多好處的,至少在收攬支持者上麵,絕對是名聲越盛越好。
顧菲菲雖然不介意明教被當做邪派,被天下鄙視攻擊,但是能夠有好名聲誰不想要好名聲?就像是能漂亮的時候會有誰心理扭曲非要給自己毀容嗎?之前隻是不想因那些外界的規矩束縛了自己,而現在麼,明教已經不是一個人兩個人了,她就算再怎麼不重視這個世界的人命,也不得不對自己羽翼下的人提供庇護,這點兒責任感她還是有的,也因此,愈發覺得以前妄為,多少有了些補救的念頭。
不然,她也不會跟楚辰暉說什麼“少殺人”了。
顧菲菲的這一點心思楚辰暉若有所覺,卻不是十分明確,因為他比顧菲菲更甚,他隻把明教那些人當做下人,於是,下人的安危未來什麼的,需要他這個做主子的操心嗎?他們隻要為他服務就好。
“好名聲就好像是一個看不見的光環,也是無形的盾牌,若是咱們先攻擊,遭到反彈不說,還要背上一個不好聽的名聲,的確太虧。嫁禍是個好主意,但是嫁禍給誰呢?目前九曜堂的腰牌倒是好找。”
目光掠到院中,倒在那裏的屍體都是九曜堂的人,他們身上必然會有九曜堂的腰牌吧!但是殺人之後把腰牌扔上去,會不會太假了?
做壞事的,沒有幾個專門帶著自己的表記吧!
楚辰暉想了想,很快明白顧菲菲的顧慮所在,九曜堂好端端的也不會無緣無故跟華陽山莊作對,必然要有一個理由才好,就好像蕭墨清要幫他們對付九曜堂,不也是先找人冒充九曜堂的人侵犯了九華天音的利益,這才出麵的嗎?
名正言順,正派做事就是講究一個名頭,若是不顧忌這一層,那就是邪派了。
是正是邪,對楚辰暉來說無所謂,不過總是被人追殺被人群起而攻之,感覺不太好,那麼… …眼睛一轉,顯出一種附和年紀的靈動來,片刻後,楚辰暉一笑,道,“這個問題不用咱們來操心,蕭墨清會解決的。”
顧菲菲困惑地看了他一眼,怎麼又跟蕭墨清有關了?跟他求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