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上的時候,顧菲菲的思路猛然拐了一個彎兒,“該死,他竟然還留了一手!”
之前看到浮塵鏡演示的時候,大約也是因為演示的緣故,並沒有從浮塵鏡中聽到任何的聲音,隻是單純看了看畫麵,於是顧菲菲便以為那是無聲的,可是後來,中年人隻是接過了控製權,揮了揮衣袖,那浮塵鏡中就傳出了聲音,這是為什麼?
——他竟然留了一手!
若不是看到突發狀況,恐怕他根本不會展露這一手,顧菲菲可以想象得到當她想要把浮塵鏡當做電視機來觀看的時候,卻發現永遠是無聲的那種痛苦。
腳步頓了頓,她此刻很想回去找中年人算賬,但是,是不是要先去阻止點火呢?
不,我又不是救火隊員,幹嘛要去阻止點火?
在這個思考過程中,顧菲菲並沒有考慮到楚辰暉的安危問題,那是不需要考慮的,他怎麼可能被燒死呢?好歹還有空間呐!
加上石油點燃的火也是火,那幅畫卷水火不侵,水火不侵啊,可沒有說到底是怎樣的水火,好像水火的種類也是很多的,莫不是某一種可以不侵,其他的就不一定了?
思路再次走向歧途,好在腳步沒有停下,慣性地往前走,而她選擇的方向也是正確的,一會兒,她便看到了那群黑衣人,看到了打開的大門前,正在對歭的人。
“教中之秘是隻有教主才需要知道的,你想要知道,是想要做這個教主嗎?”站在一片黑乎乎的粘稠液體上,老者的表情帶著一絲狡黠,做教主的,可是一輩子不能離開此地的!
上官銳的表情大半都被麵具所遮擋,能夠看到的便是那微微上翹的嘴角:“你以為我還會被你這一套所騙嗎?交出控製守塔人的方法,或許我可以饒你不死!”
張揚霸氣的話仿佛已經勝券在握,上官銳的眼中似乎並沒有旁人,然而,他卻是第一個發現顧菲菲出現的人,眼中閃過一抹驚疑之色,直勾勾的目光盯著顧菲菲看,“這位是… …”
顧菲菲摸了摸臉頰,沒有麵紗,所以… …勾起了嘴角,露出輕柔的微笑,“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客場變為主場,隻在這一句話之間,主客關係對調。
韋華陽淺笑:“沒什麼,隻是兩方有些事情需要商談一下。”
楚辰暉沒有吭聲,飛身往顧菲菲身邊去,韋華陽出手攔了一下,上官銳也有同攔的意思,三人短暫地交手,很快地分開,楚辰暉落在了顧菲菲的身前,落腳點顯然離他預定的有些距離,讓他不滿地皺眉。
“沒什麼好說的,交出控製守塔人的方法,饒你們不死!”上官銳好似從未動過一樣,否定了韋華陽的話,瞥了顧菲菲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並沒有對之前的出手有解釋的意思,視線又盯住了老者。
“控製守塔人的方法?什麼方法?”顧菲菲很好奇。
所謂守塔人便是那等被金光照耀久了而形成的傀儡。中年人對人類的愛護在顧菲菲看來已經形成了一種執拗,凡是會損害人利益的,他都不會去做。
皇塔作為一件仙器,作為一件有器靈的仙器,是絕對不需要別人的保護,所以在知道了中年人的身份之後,顧菲菲便覺得這守塔人的存在很多餘。就算是要守護,已經有了長生教還不夠嗎?非要把人的神智洗掉做出傀儡一樣不死不滅的金身守塔人嗎?
問了之後才知道,這守塔人並非是中年人願意有的。最初一個人可能是太喜歡這皇塔,又或者是太信仰這皇塔了,並不去住那遮擋光照的房子,而是不分日夜沐浴在這樣的金光下。
這個空間和顧菲菲的空間中一樣,沒有日夜之分,當時中年人並沒有想到會有這種狂熱的信徒存在,一個激動,好吧,可以理解,作為被人使用的器,猛然間變成了被人崇拜的神靈,做出一點兒神跡什麼的,也不是很幼稚的事情吧!
中年人一個激動在那人快要瞎掉的時候把他變成了金身,弄成了不死不滅的傀儡,這便是第一個守塔人的由來了。
有了這樣的典範,誰都會積極向上的,不死不滅多好啊!無知的人盲目崇拜的人信仰皇塔的人都學著那人之前的做法祈求得到同樣的待遇。
中年人那會兒也有過猶豫,但是看著他們執著地跪地不起,被那樣信仰著的感覺太好,他一心軟,頭腦一熱,於是又有了幾個金身人,為了區別這些人的與眾不同,便有了守塔人這樣的稱呼。
最開始的那幾個並不是完全沒有神智的,擁有神智,與眾不同,最開始也許是一件令人激動興奮的事情,但是時間久了,看著身邊的人享受著平凡的快樂,看著曾經的親人要或年華老去,要或生病死掉,終於有人受不了永生不死的痛苦,自殺了。
那不死不滅的說法在某些情況下是成立的,中年人很厚道,給的金身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但是這水並不包括那潭中的水,於是便有人浸入潭中尋死,那潭水中的魔氣跟金身上所具備的靈力相生相克,結果可想而知,那些人被吞噬掉了,連屍骨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