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國擁有十三州的地盤,這個州指的是後來的劃分,並不是原先的百州劃分,所以聽著好似還算挺大的地盤事實上也就是康宛之流,若以國土麵積來劃分國家等級,也就是中等國家的樣子,並不是很強大。
但靖國的皇宮卻是世上最難走的迷宮。
曾經的機關門在覆滅之前便有所準備,狡兔三窟從來不是現在才有的智慧,機關門的其中一支在這裏建立了靖國,最初是依附於諸侯存在的臣子一朝反叛,奠定了靖國的基礎,因為懼怕九曜堂的力量,機關門的人不敢宣稱自己是機關門的,那些曾經在曆史上譜寫了輝煌一筆的機關術也不敢光明正大應用出來。
不過,這皇宮所在卻是一個例外,皇宮是皇帝的居所,有了皇帝的默許和掩護,設置各種機關暗道什麼的,再方便不過了。
有了這一層方便,機關門的後裔上官錦才能夠和孿生兄弟上官銳分管江湖和朝廷,在此次戰亂之時立起天機門。
曾經埋伏在各個門派的探子都有了用武之地,天機門的興起銳不可當,甚至於在許多人還沒弄明白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天機門的時候,天機門就已然操控了數場戰役,損了不少門派的利益。
好在他們知道什麼叫做隱秘,到目前為止,並沒有人知道天機門在暗中操控他國戰役。
冷月高懸,皇宮之中,年輕英俊的上官錦身著盤繞著九龍的常服坐在桌前,大殿之中明光熠熠,桌前跪著的那人承受著皇帝冷凝的視線,聲音平淡地說:“消息確定,長生教副教主已死。”
放置於身側的手緊握成拳,並不銳利的指甲幾乎要刺破皮肉,已死,已死… …銳利的視線中爆發出一股殺氣,卻轉瞬即逝,平靜無波地擺擺手:“你下去吧!”
這些下人並不知道他和上官銳的關係,因為上官銳那個從來不曾揭開的麵具,從沒有人把他們兩個聯想在一起,這個秘密可以讓他們兄弟二人配合得更好。
那人退下,殿中空曠,呼吸聲都可聽聞,上官錦麵無表情地盯著眼前打開的奏折,那一句句歌功頌德的言辭讓他厭煩不已,亂局還在繼續,他分不出多餘的精力去做旁的事情,甚至因為上官銳的死,他要忙的事情更多了。
“韋華陽嗎?”低低地念了一遍這個名字,他總會有機會報複回來的。
九華山上,蕭墨清矗立崖邊,身邊的巨石仿佛另一個相伴的身影。
“你已經決定背叛主子了嗎?”一句話難得地說得格外清晰,好像是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一樣,清晰得發冷,帶著刀劍的銳利。
“不用說成背叛那麼難聽,他當初收養我未必是沒有用意的,我為他做了那麼久的事情,也算是還了那教養之恩,如今,我隻是想要活得更好,不再被人操控。”淡淡地說了自己的心裏話,蕭墨清的心情並不像他所表現得那麼平靜,暗自提防著那站在陰影中的人,問,“你可願意來幫我?”
“你的毒藥… …”沒有直接回答是否,而是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蕭墨清笑了,“有能夠洗去百毒的聖水在,那些毒並不是問題。”
“好,我來幫你!”斬釘截鐵的話讓蕭墨清微微鬆了一口氣,這才察覺手心中薄薄的一層汗水,對這個人,他並沒有全勝的把握,尤其是在己身受傷的情況下。
“不過,你不會再用什麼毒藥控製我吧?”略含擔憂的話試探著問。
“嗬嗬,你多慮了,蠱蟲毒藥皆是小道,有史以來,從沒有聽說過靠著這種手段成大氣的。我要的並不是俯首帖耳,言聽計從的手下,而是真正能夠和我打下一個天下的人,即便將來我做不到天下平分,卻還是可以與之共富貴的,這點兒肚量,我還是有的。”蕭墨清言辭坦率,並沒有任何不切實際的許諾。
對方也笑了起來,若是蕭墨清真的說了與之共享天下,他才要擔心最後被兔死狗烹,將心比己,沒有人願意把天下與人平分,眼下的許諾才是最可信的。
手掌相擊,君子之諾。
淮南國中,悄悄回到國中的楚辰暉和顧菲菲並不曾張揚,待在無人的宮殿之中,一片黑暗中唯有浮塵鏡的光芒微微,鏡中的畫像清晰,各人的聲音傳出,一幕幕畫麵在眼前上演,吃著糕點的顧菲菲品評不斷。